北京人艺本年度第一个剧本朗读——法国喜剧巨匠莫里哀的经典名作《悭吝人》，一连两天下午在人艺实验剧场推出。4月9日的演出不仅进行了线上直播，更为观众送上了意外惊喜——北京京剧院副院长、程派名家迟小秋率小剧场京剧《吝啬鬼》剧组前来观摩学习，演出后还在北京人艺院长冯远征的主持下，进行了交流互动。同一部传世名作、两种戏剧表达，冯远征说：这样的形式在人艺剧本朗读五年来还是第一次。

冯远征

一出可笑又讽刺的法国喜剧，被北京人艺的青年演员演得火爆又自由，哪怕是忘词错词或是衔接上的不畅，也都被演员以跳进跳出的表演化解了。傅迦饰演的阿巴贡一开口甚至有了那么点京味儿，还适时亮了一嗓子京剧，引得台下京剧名家们会心鼓掌。演员闻博是剧本朗读的常客，中外剧目尝试了个遍，他表示，“其实我们用了一周的时间来梳理剧本，通俗地说，就是为了把绕脖子的倒装句用大家习惯的语言方式表达出来。”

在导演林丛看来，剧本朗读的形式也为作品提供了更多实验的可能。于是，演员依靠头饰或衣着的装饰元素便完成了在不同角色间的转换，剧中角色有时会和观众对话，有时甚至坐到了第一排观众的脚下，舞台与观众席的边界随时可以被打破。林丛说，“我们在舞台上尝试’玩耍’，400年前的剧本要演给今天，在表演空间上我们就要试图把观众拉到剧作中。”

演后互动时刻，冯远征将京剧名家迟小秋以及北京京剧院的创作团队请上舞台。仅仅两周的工作，呈现的已经是一个相对完整的半成品状态，迟小秋感叹：八个演员满台生辉。“虽然还不是完整的舞台呈现，但很多细节和处理都值得我们借鉴。北京人艺无论是舞台上的艺术，还是创作的氛围，抑或是管理经验，都值得我们去学习。”随后，她还在众人的期待中演唱了程派的《苏三起解》。

迟小秋

喜剧重要的是节奏，此次剧本朗读，演员不仅加入了方言，还用上了“贯口”，不时地“炫技”也让剧场内高潮迭起。而小剧场京剧《吝啬鬼》的主演、丑角名家梅庆羊更是在互动环节以一段京剧《玉堂春》中崇公道的经典念白赢得了人艺演员们的叫好，一曲《吝啬鬼》中的核心唱段也唱得凄凉无奈。冯远征说，“北京人艺的创作借鉴了很多中国戏曲的吐字归音，此次两个剧组的交流互动既是剧本朗读的一个’彩蛋’，也体现了两种艺术形式的互鉴。”

梅庆羊

走出剧场后，迟小秋与梅庆羊以及北京京剧院创作（研究）部主任郭秋玲和演奏员史迎军、编剧郜庆龙等人仍在探讨此次观摩的收获。梅庆羊提到，剧本朗读中阿巴贡箱子上的锁给了他很大启发，未来演出，他也想在这把锁上做做文章。迟小秋则表示，人艺青年演员身上的那种释放和灵动特别值得京剧演员学习，“小剧场京剧，我们还可以把现场气氛调动得更活跃一些，跟观众多一些互动。而这种剧本朗读的形式我们同样可以借鉴，在新戏的创作过程中就邀请观众来到排练厅，让大家沉浸式体验京剧创作的同时，也为我们的创作随时提建议、聊感受。”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