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袈裟》，拿到手就放不下，一口气翻完。一本好看好玩还能记在心里的书。

跟着这个考古专业训练出身的艺术史教授，好像探案一样，把艺术史上不见经传的碎屑、瓷片、砖块、残余，甚至灰尘，打捞起来考证，追寻来路，焕发初衷……考察它们负担的意义体系时，经常会发现那不过是以讹传讹。

比如，曾被禅宗奉为圣物的铁袈裟，不过是宋代工匠铸造金刚力士像时的合范残件。

比如，阿房宫是个没建成的宫殿遗址，“楚人一炬，可怜焦土”，是诗人的臆想。

比如，景德镇的窑神童宾赴火就陶的故事，是督陶官唐英的编造，他除了给乾隆当差，业余时间还写了好多剧本。

但是，铁袈裟、阿房宫、窑神童宾……这些意义体系已经自己趟出了康庄大道，奔跑了几百年，成为集体记忆的一部分，删除不了了。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事实的真假那么重要吗？

历史，或许就是打捞时间碎屑的连缀，艺术史，自然也不能例外。

不迷信，不彷徨，交给时间。

文/晓光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