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10月3日公布,瑞典科学家、进化遗传学权威斯万特·佩博“在已灭绝的人类基因组和人类进化方面的发现”而获奖。据报道,佩博从小就表现出对考古研究的兴趣,十三岁那年到埃及旅游,第一次接触木乃伊,萌生了研究木乃伊的想法。佩博在大学最初学习科学史、埃及考古学、俄语等课程,两年后转向医学,之后又读了一个分子遗传学的博士学位。
如果不是转向医学,学考古的佩博恐怕不会想到用DNA技术去研究古人类。这和201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英国发育生物学家约翰·格登的经历有点像。约翰·格登在大学最初读的是古典文学专业,但对该专业不感兴趣,很快转到生物学专业。这两名诺奖获得者“转专业”的经历表明,应给大学生重新认识自己、选择自己感兴趣专业的机会,兴趣会驱动学生成为专业领域的优秀人才、拔尖人才。
佩博和格登都在大学期间换了专业,而且都从文科转到理科,但具体情况有所不同。佩博之前就对考古研究感兴趣,因此选择了大学的考古专业;而格登高中时成绩并不好,大学选择了冷门的古典文学专业。格登后来转学生物专业,和之前的古典文学专业基本没有关系。而佩博转向医学后,没有失去对考古的兴趣,读博期间他接触到DNA克隆技术,于是产生了利用这一技术研究古人类尤其是木乃伊DNA的念头。
两名诺奖获得者后来的科研经历与成就都表明,换专业的选择对他们来说是正确的。尤其是佩博,从考古转向医学,再把医学中的DNA技术用于考古研究,堪称换专业进行交叉学科研究的典范。
调查显示,即便是在自由申请的环境下,对大学、专业都十分满意的学生一般只有20%左右。有的学生是为了容易被录取,申请了自己并不喜欢的专业;有的学生是在进大学后,进一步探索发现自己的兴趣,对原来的专业不感兴趣。基于此,国外大学大都允许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能力再选专业,一方面有助于提高学生对大学、专业的满意度,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另一方面,从一个专业转向另一个专业,从学科交叉、融合角度看,这不是对之前专业学习的浪费,而是有利于激发、促进学生的学科交叉、创新突破思维。
近年来,我国不少高校推出了转专业政策,但转专业的比例最多不超过30%,有的高校只有5%。鉴于转专业资源有限,高校对申请转专业的学生提出了GPA(学绩点)的要求,只有原专业学得不错的学生,才有资格申请转专业,学生如果对原专业不感兴趣或专业成绩不好,就很难转专业成功。当然,有的学生申请转专业,依据的也不是自己的兴趣,而是追逐从冷门专业转向热门专业。
各高校应当积极创造条件,给更多学生申请转专业的机会,要从重视学生兴趣发展出发,让学生选择适合自己的专业,这也要求高校不分“好专业”“差专业”,办好所有专业。当前设置转专业的门槛要求,也有出于维护公平的考量,因为不同专业的高考录取分数不同,从录取分低的专业转向录取分高的专业,如果缺乏明确的门槛条件,会被质疑存在不公平。
当前,部分高校正在推进按专业大类招生培养,这是一项重要的招生与培养改革,有利于让学生拥有更宽厚、复合的知识结构,培养学科知识交叉的创新人才。推进这一改革,需要把每个专业都办好,办出特色和优势,并为学生提供专业大类学习之后的自由选择空间。
与此同时,要对所有学生加强大学学业发展指导与生涯规划教育,引导学生正确认识大学、专业以及认识自我。高校应重视对学生的教育引导,按要求给每名学生配备学业导师,加强对学生的学业发展指导与生涯教育,帮助学生在大学期间更全面地了解大学、专业和自身,树立适合自己的学业发展与人生发展目标。
文/北京青年报特约评论员
编辑/王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