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营银行永续债发行再进一步。日前，记者从银行间市场获悉，网商银行15亿元永续债成功发行，投标倍数达1.8倍，3家国有大行参与投资。该行是国内首家发行永续债的民营银行，去年发行了25亿元永续债。

对于民营银行而言，永续债是当前为数不多的外源性资本补充工具，不仅能优化银行的资本结构，而且有利于降低融资成本。不过在业内人士看来，民营银行发行永续债还面临着市场化投资有限、信用利差较大、经营压力较大等潜在挑战。

包括网商银行在内，据第一财经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已有19家银行发行了20只永续债，发行规模合计1780亿元。其中，有越来越多的城商行、农商行等中小银行加入到发行队伍中，发行节奏明显加快。有分析称，这主要是由于当前中小行的资本补充面临较大压力。

网商银行40亿元永续债发行完毕

在网商银行发行永续债之前，关于民营银行资本补充渠道不足的问题一直备受关注。

央行2020年工作会议曾提出，继续推动银行通过发行永续债等途径多渠道补充资本，可将民营银行纳入到发行永续债的目标银行之中，并创新更多资本补充工具。

作为首批试点民营银行，2020年网商银行相继获银保监会和人民银行批复，获准发行40亿元永续债。继去年完成“破冰”，发行首单25亿元永续债之后，今年5月31日，网商银行又完成了第二单永续债“21网商银行永续债01”的发行，发行规模为15亿元。

公开信息显示，“21网商银行永续债01”的发行主体和债项评级均为AAA级，票面利率为4.9%，由中金公司、中信证券、招商证券、中信建投承销。此次发行，投资者参与度活跃，全场投标倍数达1.8倍，投标机构中包含了三家国有大行。

网商银行表示，成功发行永续债，有利于多渠道补充资本，夯实稳健发展的基础，扩大小微金融服务的空间。接下来，将进一步加大小微金融服务的力度，并深化运用数字技术，提升小微金融服务的质效。

对于网商银行而言，此次发行一定程度上也将缓解资本补充压力。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末，网商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1.89%、10.79%和8.86%，均较2019年末有所下滑。

在业内人士看来，未来或有更多的民营银行加入到永续债发行队伍中。一位民营银行投行部负责人对第一财经称：“第一批民营银行基本都是在2014年、2015年成立的，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这些银行业务不断扩大，多少有补充资本的需求，而永续债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工具。”

目前来看，民营银行的资本补充主要依赖于利润留存，尽管有些银行盈利能力相对较强，但受资产规模、经营效益以及分红政策等方面的制约和影响，内源性资本补充规模通常较小、速度较慢，无法支撑资产规模的快速扩张。

因此，永续债成为民营银行资本补充的重要渠道。上海华瑞银行计划财务部相关人士称，当前民营银行资本结构较为单一，其他一级资本为零，永续债一旦发行，可永久计入其他一级资本，能优化和丰富资本结构，且具有票面利率每5年重定价、利息支出税前扣除等优势，有利于降低平均筹资成本。

不过，还需注意的是，民营银行发行永续债还面临着发行主体资质相对较低、市场化投资者有限、信用利差较大、经营压力大等挑战。

比如，从已发行永续债的银行来看，国有行、股份行的主体评级均为AAA，中小银行主体评级也基本在AA+及以上，仅泸州银行首单永续债主体评级为AA，但第二单已调升为AA+。

相比之下，12家民营银行中主体评级为AA+及以上的仅4家，剩余6家均为AA级，2家为AA-。“民营银行主体评级较目前已发行永续债的商业银行仍有一定差距，永续债难以惠及更多民营银行。”前述华瑞银行计划财务部相关人士表示。

城农商行发行队伍不断扩容

除了网商银行外，其他中小行也在纷纷加快永续债的发行。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5月末，今年已有19家银行发行了20只永续债，发行规模合计1780亿元。

从发行主体来看，除中国银行、邮储银行、民生银行、中信银行和网商银行外，其余15家均为城商行和农商行，主要包括宁波通商银行、浙江稠州银行、九江银行、泉州银行、厦门银行、青岛农商行、江南农商行等。

从发行规模来看，中国银行最大，金额为500亿元，占总发行额的28%左右；其次是中信银行，发行规模为400亿元，邮储银行和民生银行均为300亿元。

城商行、农商行中，九江银行发行规模最大，两期发行规模合计70亿元；紧随其后的是江南农商行，发行规模为30亿元；泉州银行和宁波通商银行则相对较小，分别为7亿元和5亿元。

整体来看，今年发行和获批发行永续债的中小行越来越多。“这可能是中小行的资本补充压力较大导致的。”前述民营银行投行部负责人对记者称。一方面，为支持实体经济发展，中小行信贷投放加快，资本补充需求增加；另一方面，银行资产质量受到影响，不良资产规模有所上升，再加上信用分层加剧，中小行资本补充的急迫明显增强。

对中小银行来说，永续债期限最少为5年，有的甚至长达30年，能够解决其长期资金来源问题，支撑银行业务规模持续扩张；同时，永续债计入权益，能够降低中小银行杠杆率。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银行研究室副主任王刚分析，与优先股相比，永续债具有明显优势：一是资金成本低，支付的票息可以税前抵扣，发挥“税盾”作用；二是作为债券不会对银行股价造成冲击；三是审批周期较短，减记型永续债可在银行间市场发行；四是条款设计灵活，既可设计减记条款，又可设计转股条款。

另外对于投资者而言，有分析称，在筛选标的时，需要关注发行人资本充足率的安全边际。这是由于，从条款上看，银行永续债在赎回时，需使用同等或更高质量的资本工具替换被赎回的工具（并且只有在收入能力具备可持续性的条件下才能实施资本工具的替换），或者证明赎回后的资本水平仍明显高于监管规定才能赎回，因此发行银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与监管标准之间的安全边际，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其延期风险。（第一财经）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