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去年10月在保时捷4S店定制了一辆卡宴，等待了半年之后，在今年5月上旬得知车辆到店，满心欢喜准备提车。没想到，同样等来的还有车辆罗盘异响需要更换的通知。销售含糊其辞的解释：“这一批40多辆卡宴都有这个问题，国家管这个叫召回，我们叫升级。”让江女士心生疑虑，新车还没到手就要更换零部件，可又不是走正规召回流程，自己莫不是赶上了传说中的“隐形召回”？

音频：销售通知江女士提车时说一批车40多台都有罗盘异响问题

音频：江女士到4S店后，销售现场却说的是40台中的5台有异响

定制卡宴等待半年到车 却被通知罗盘异响

去年10月，江女士在北京的保时捷4S店定制了一辆卡宴，车辆基础价格为91.8万元，因为个人喜好，江女士又额外花费了28万多元，增加了双色真皮、豪华组件、罗盘显示屏等配置，为此等待了半年。直到5月上旬销售通知车辆到店可以提车，但是同时也被告之车辆罗盘异响，需要更换。

让江女士心生疑虑的是，销售言辞的前后不一致。“开始微信跟我说的是这一批到店的40多辆卡宴都有罗盘异响问题，已经全部跟厂家申请了配件更换，可以先把车开走，等配件到了再回来更换。”江女士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销售为了让自己心安，还特意说，国家管这个叫召回，他们叫升级，升级以后稳定性会更强。

但是当江女士到店以后，4S店销售的说法又换了一样。“这一批到店的40台车我们在做PDI检测时，发现有5台车罗盘异响。”销售当时告诉江女士，他们觉得这批车的罗盘可能都有点问题，于是本着对用户负责的态度，告知了每一位车主，车子如果提走后发现罗盘异响，可以负责更换。

至于罗盘到货之前的解决办法，销售告诉江女士，罗盘到货前，可以先关闭罗盘，这样就不会一开车就听到异响了。新车刚到手，明知道有问题还要先开回家，这让花了100多万元购车，又等待了半年的江女士有点难以接受。

4S店轻描淡写 车主疑虑重重

更让江女士担心的是，罗盘异响会不会影响到车子的其他功能？更换罗盘会不会破坏其定制的中控台真皮包裹呢？对于车主的问题，销售人员非常肯定地表示，罗盘是个单独配件，跟其他配件不相连，而且，更换罗盘很简单，不会影响车主加装在中控台上的真皮，“一个小插头，一根线，拿下来一插，20分钟就完事，”销售人员很轻描淡写的表示，“罗盘跟仪表盘、中控台不衔接。”

但江女士的疑虑却无法因销售人员的一再保证而被打消。“他点火试车时，我看到屏幕抖动了几下，这个跟罗盘会不会有关？罗盘真的只是单独配件，跟其他配件不相关吗？现在车子电气化程度都很高，罗盘的问题会不会影响主控制面板？会不会影响仪表显示？……”而最让江女士不安的是，既然这一批次的车出现了同一问题，保时捷为什么不召回？

“召回了也就有了官方的说法，我的所有疑虑也就有了官方解释。”江女士告诉北青报记者，“如果车辆有问题，正常的召回我都可以接受，有厂家出具的白字黑字说明问题所在，这是信用的体现，以后再有问题也有据可依。但是现在新车就要不明不白的更换零部件，所谓的‘升级‘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见江女士迟迟不肯提车，销售进一步跟江女士沟通：“我看您的车还没有贴膜，我们可以送您一个全车贴膜。”销售的“补偿”更让江女士觉得，罗盘问题应该有一个正规途径的说法。

罗盘异响并非个案 易在车辆转弯时出现 

北京青年报记者调查发现，其实车主江女士遇到的罗盘异响并非个案，也并非销售人员说的“只这一批次”。一位北京保时捷4S店的技术人员向记者透露，罗盘异响问题，他们早就遇到过，算是个常见问题。“罗盘异响一般在车辆转弯或者车身扭动方向时比较明显，就像是齿轮在转，但转的声音比较响。”

在各大汽车论坛上，卡宴罗盘异响问题也并不鲜见。一家专修保时捷和MINI的汽车工作室对其近期故障案例的总结显示，保时捷卡宴958车型易出现仪表、空调、罗盘均不能使用的情况。后来，工作室采用排除法，逐个拔出相关的控制单元测试，发现拔下罗盘时CAN总波形正常，这说明是罗盘损坏导致了网络节点的故障，致使所有在该CAN display网络中的各单元不能通信。更换了罗盘，就解决了问题。这表明罗盘并不是孤立于整个系统工作的。因此，罗盘出现问题是否像销售人员说的，不影响车辆其他功能，仍有待官方给出说法。

两辆车都召回的“负责任”企业 这次怎么了？

既然罗盘问题并非个案，保时捷是否应该主动召回呢？

车辆之所以会召回，是因为批量投放市场的汽车产品存在缺陷。所谓缺陷是指由于设计、制造等方面的原因而在某一批次、型号或类别的汽车产品中普遍存在的具有同一性的缺陷，具体包括汽车产品存在危及人身、财产安全的不合理危险，以及不符合有关汽车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两种情形。

而保时捷也曾为了两辆车召回过。2018年5月，保时捷（中国）汽车销售有限公司备案了召回计划：自即日起，召回部分2018款Macan，中国大陆地区涉及2辆…………召回的原因是“车辆的网关控制单元的终端电阻可能没有被正确焊接，导致车辆不同控制单元之间的通信中断。造成各种错误信息显示在组合仪表中，在极端情况下，车辆的操控性能和车辆碰撞后所需的一些防护功能可能受到影响，存在安全隐患。”

更早一点，在2015年，保时捷也进行过一次只有两辆车的召回：由于2014年11月26日及27日出厂的两辆卡宴SUV在生产时出现误差，车轮外倾角、前束和主销后倾角的调整螺钉可能没有拧紧到规定的扭矩。也就是说，两台车的螺丝没拧紧到位就召回了，一批车或者更多批车的罗盘存在问题，保时捷为何不召回？

定制新车出现问题 损失该由谁买单？

除了对车子该召回还是该升级的纠结，让江女士头疼的还有定制车在新车阶段就出了问题该怎么解决。因为一直喜欢卡宴，江女士对自己的爱车进行了精心打扮，一套真皮座椅就价值六七万元。现在车子还没交付，就被告知罗盘异响，需要更换。“我最关心的是拆装时会不会破坏中控台上的真皮包装，如果要翻开整个中控台，那会不会涉及中控和行车电脑。虽然4S店一再说不会，但没有来自厂家的官方说法，我就是心里没底。”江女士告诉北青报记者。

如果车子不是定制的，新车未交付就出现问题，车主大可以不要了，换一辆车。但如果是定制车，这种带有明显个人印记的车子除了车主外，很难卖给第二个人。因此，当新车出现的问题不在三包范围内时，车主无法要求退车或者换车。

“从去年10月到现在，为了买一辆自己喜欢的车，我等了半年，现在车还没提，就要换罗盘。就算4S店一再保证这是小问题，不影响二手车买卖，但新车还没使用就要换件，换谁心里都会不舒服。”车主向北青报记者表示，作为汽车企业，是不是应该对定制车辆的质量有更严格的把关？出现问题，即使不在三包范围内，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赔偿机制？而不应该仅仅是更换零部件？“万一换件时，损坏了真皮包装怎么办？明明是新车，我却不得不关闭罗盘，不能使用，这个损失谁来补？新车没开两天就得去4S店更换零部件，时间损失又该谁负责？”新车还没提，一大堆问题已经接踵而来。明明是精挑细选、各方面都应该最让自己满意的定制车，现在却成了每天困扰江女士的问题。

其实，像江女士这样的消费者并非首次购车，并非不能接受车辆出现问题。但是销售言辞前后不一致，解释的又含糊其辞，让江女士难免心生疑虑。如果是走正规召回手续，江女士表示自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这样疑似隐形召回，江女士还是希望可以得到保时捷官方的解释，不要辜负她当初额外选配等车时对品牌的热情。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李东颖

编辑/李东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