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鲁迅诞辰140周年,要全面认识鲁迅,不可不了解鲁迅的家事。这位文学家、思想家在家书中写了哪些内容?身为儿子、丈夫、兄长的鲁迅,在真实生活中是怎样的?三弟周建人为何要将大哥鲁迅写给他的家书信件烧毁?4月20日上午10时,北京鲁迅博物馆常务副馆长黄乔生携他最新编著的《鲁迅家书》做客新华网“为你读书”直播间,为网友带来一个真实的、不同寻常的鲁迅。
鲁迅是社会的批评者、历史的反思者、新文学的先驱者。他思想深刻,文笔犀利,给人的印象是金刚怒目。读者读其文,想其为人,自然会想探究他的家庭生活和文化背景:家庭和社会如何培育出这样一个人?
本次由大有书局出版的《鲁迅家书》的编目是按照收信人分为四部分的:母亲、弟弟、妻子和亲戚,每部分都按时间先后排列。读者从这样的编目所形成的情感线索中,就能看出亲情和爱情对鲁迅的重要性。总体上说,给母亲的信,他的情感是尊敬、沉稳、克制的;给兄弟的信,显示出构建大家庭前后与兄弟亲密合作的情义;给爱人的信,则是绵密而又热情的倾诉。
有一个时期,人们为了塑造鲁迅的刚劲风范和斗士形象,有意无意地遮蔽了他温情的一面。人们心目中的战士,总是废寝忘食,奋不顾身,鲁迅确实也有这样的品格。但一个人不能总处在这样的状态——这种状态会损害身体,实际上也真的损害了他的身体。所以,鲁迅晚年反思自己一直在工作,较少顾及家庭,特别是不大注意休养身体。他写了《“这也是生活”……》,希望读者自己要建立健康的“英雄观”,也要爱护“真正的战士”。他觉得战士的生活应该是多姿多彩的,战士也要有休息的时候。可惜,当他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并没有获得这样的休息机会。他逝世前不久还在作文,复信,论辩。因此,了解鲁迅的家事可以让读者更全面地认识鲁迅,家书凝聚了鲁迅丰富的情感和刚健的精神。
在网络直播中,黄乔生还揭秘了周建人为何将大哥鲁迅写给他的家书信件烧毁的原因。“当鲁迅和二弟周作人要东渡日本留学时,比较年幼的三弟周建人也想跟着去。鲁迅说,‘你不要走,你走了,母亲怎么办?’就这样,独留周建人在绍兴老家照顾母亲。接着鲁迅在日本留学的这段时间,频繁地给周建人写信。后来周建人说他手上没有这些家书,他说他全烧毁了,因为他觉得这些书信也没啥价值,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家庭琐事,留它干嘛呢!”黄乔生认为,周建人的这个回答很诚实,的确书信里面都是些“家里的谁病了”,“红白喜事礼钱怎么分?”等琐事。但即使这样,信件被烧毁了,对于后世研究鲁迅来说还是挺遗憾的,少了很多物证。
黄乔生还透露,鲁迅用日文写给两个弟媳的书信也找不见了。但从鲁迅日记来看,他挺喜欢侄子侄女们,对他们多有照顾,给他们零花钱,买鞋买玩具。这体现了亲情中的鲁迅很温情的一面。
爱情和家庭生活改变了鲁迅,也成全了他的战士形象,使“这样的战士”的形象更完整、更丰满、更亲切。家书的详细注释更充分细致地描绘了鲁迅的文人形象,用细节来说明鲁迅不同形象的结合和融合。在家书的具体事件上、具体人物关系中也体现了鲁迅的性格和情趣。看了《鲁迅家书》这本书,读者应该会较为全面地了解鲁迅的日常生活,形成对鲁迅待人接物特点的鲜明印象,由此认识一个更加立体、真实的鲁迅。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