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8月28日，美国密歇根大学发布数据显示，美国8月消费者信心指数终值为74.1，已经连续5个月低于80。美国商务部同日发布数据显示，7月美国个人消费支出环比增长1.9%，大幅低于6月的6.2%。消费者信心持续低迷，以及个人消费支出增速放缓，严重制约着美国经济的复苏前景。同时，美国国会在出台财政政策刺激经济的问题上持续不作为，进一步加剧了经济复苏的不确定性。

消费者信心持续低迷

当地时间8月28日，美国密歇根大学发布数据显示，美国8月消费者信心指数终值升至74.1，高于市场预期的72.8，但仍远低于疫情前的水平。该指数今年2月曾经高达101，新冠疫情暴发以来持续低迷，已经连续5个月低于80。

美国密歇根大学消费者信心指数是一个领先指标，可以用于预测美国经济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消费者支出。它是通过对消费者进行调查而获得的，较高的数据表示较高的乐观度，意味着消费意愿较高，反之则意味着“捂紧钱包”。

密歇根大学消费者调查首席经济学家理查德·科廷表示，消费者信心指数在过去5个月一直处于低迷区间，没有任何起色。8月数据相比4月至7月的平均水平，仅有微不足道的0.4个百分点的增长，但如果没有用于救助失业工人和小型企业的额外纾困计划，以及对州和地方政府的支持，这种增长将在年底前显著放缓。

“虽然一种有效的新冠疫苗可能会在年底前问世，但大多数消费者何时可以接种疫苗，是另一个至今很少受到公众关注的问题。”科廷说，“分先后是不可避免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接种者之间的时间差可能至少要几个月甚至更长，就公平接种达成共识的可能性不大，这可能会加剧忧虑情绪，最终拖累经济复苏。”

调查同时显示，消费者对当前财务状况的评估仍偏悲观。过去5个月，认为财务状况有所改善的消费者比例，一直保持在38%至39%的窄幅区间内，远低于2月58%的历史峰值。而8月净收入增长的消费者比例仅有9%，远远低于2月的32%。

密歇根大学发布的消费者最新调查数据，与世界大型企业研究会8月25日公布的调查数据趋势吻合。后者显示，美国8月消费者信心指数继续下滑，从7月的91.7降至84.8，创6年新低。调查同时显示，预计收入增长的消费者比例从7月的14.8%降至12.7%，预计收入下降的消费者比例从7月的15.8%升至16.6%。

经济学家认为，一系列数据表明美国家庭对就业市场和个人收入感到担忧，可能导致未来几个月消费者支出降温，令外界对经济复苏的可持续性产生更多质疑。

个人消费支出再度疲软

消费者信心持续低迷之际，美国个人消费支出增长也在放缓。美国商务部8月28日公布的数据显示，7月美国个人消费支出环比增长1.9%，大幅低于6月的6.2%。

《华尔街日报》分析称，个人消费支出是衡量从理发到新车购买等各种家庭消费的指标，尽管数据显示美国消费者在7月提高了他们的支出，但比前几个月增速更慢，主要原因是新冠肺炎感染率上升，以及联邦额外失业补助到期。

辛辛那提一家地毯清洁公司的老板查理·斯托特对《华尔街日报》称，因为新冠疫情，他已经推迟了今年的购船计划，还不得不解雇了8名兼职工人中的2名。他说：“我不能买船，今年很多人都失业了，我已经很幸运了。”他的近况，反映出许多美国人不敢消费的现实。

此外，不少经济学家表示，未来几个月的个人消费支出将因联邦失业补助计划到期而受到影响。在第一轮救助措施到期后，虽然各地已经着手按照特朗普总统8月8日的行政令发放“缩水版”的额外失业补助，但由于每周补助金额已被削减至300美元，经济学家估计，这将使8月的零售额减少约500亿美元。

白宫的做法是，提供每周300美元的额外失业补助，并呼吁各州每周再拿出100美元，但由各州自行决定是否加入这一计划。美国劳工部估计，加入该计划的州平均要花三周时间才能寄出这笔钱。MFR证券公司首席美国经济学家约书亚·夏皮罗对此表示：“600美元的结束，以及300美元的缓慢抵达，肯定会影响支出。”

“在大量财政支持的帮助下，支出数据的回升幅度超过了整体经济。”道明证券经济学家吉姆·奥沙利文表示，“未来的问题是，随着财政支持的减弱，它(个人消费支出)将在多大程度上减弱。”

美国国会仍旧不作为

个人消费支出疲软，此前已对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形成巨大拖累。美国商务部8月27日公布的修正数据显示，今年第二季度美国GDP按年率计算下滑31.7%，创有记录以来的最大季度降幅。其中，约占美国经济总量70%的个人消费开支降幅为34.1%。

彭博社分析称，美国人闭门不出，餐饮、旅行、购物开支锐减，导致作为美国经济引擎的消费者支出暴跌，是GDP大幅萎缩的重要原因。随着“居家令”等限制措施的解除，最初的恢复是迅速的，但由于新冠疫情反弹，重启进程受阻，消费者信心再度下滑，未来经济复苏的不确定性增加。

美联储近来多次指出，对于美国经济来说，当前最大的不确定性正是疫情进展，以及美国政府能否推出新一轮纾困法案。但新冠疫情仍未得到有效控制，国会议员又就纾困法案僵持不下，导致不确定性难以消除。

外界注意到，美联储近来持续强调经济复苏不确定性的同时，也多次呼吁美国国会尽快出台财政支持政策。克利夫兰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洛雷塔·梅斯特8月28日表示，在新冠疫情病例增加的同时，经济和招聘活动有所放缓，证明经济复苏缓慢，因此需要来自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更多支持。

前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行长丹尼斯·洛克哈特则称，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疫情，美国经济仍有可能出现“二次探底”。他还表示，美国经济需要更多的财政支持，因为当前货币政策的利用已经接近极限。

尽管对于美国经济需要来自货币和财政政策的同时支持，学界已经形成共识，但真正的难点并非在经济学层面，而是在政治层面。为支持经济和就业复苏，无论是特朗普成功连任或是拜登入主白宫，制定和推行各项政策都需要财政支持和国会两党相互妥协，但在目前的政治气氛下，妥协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奢侈品”。

(记者 顾乡 殷岳)

编辑/熊颖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