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五天了，乔汗已经走了1000公里。他的腿肿了，脚上的水泡正渗着脓液，然而，这场回家的路途，乔汗才完成了一半……”31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刊登了这样一则真实故事：在印度因新冠肺炎疫情关闭大部分铁路交通之际，一名异地打工的农民工为了回到家乡“受尽折磨”——这场回家的旅途，他花费了10天，足足走了2000公里……

CNN报道截图

据报道，印度于3月24日宣布“封城”以阻止新冠病毒传播，尽管该国当时只有450例确诊病例。CNN称，“封城”导致印度各城市发展停滞不前，大约1亿在城区工作的农村人一夜之间遭遇困境——在没有足够存款的情况下，他们失去了工作和收入来源。因此，他们中的多数人做出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决定：无视印度严格的封锁法律，步行数千公里，回到家人身边。

CNN报道配图

然而，报道称，许多人并没能走完这条回家的路。一些人死于脱水和饥饿，一些人被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夺去生命，还有一些人被警察带回了原来的城市。主人公乔汗是为数不多坚持下来的人，他于5月12日凌晨从位于印度南部的班加罗尔出发，徒步2000公里，最终到达他在北方邦的家。

乔汗的归家之路 图源：CNN

据报道，出发那天，乔汗在背包里只装了四件衬衫，一条毛巾和一张床单，以及几个水壶。当时他的钱包里仅剩下170卢比（约合16元人民币）。

CNN称，在乔汗离开时，他所在的城市已经建立了警察检查站。为了躲避警察的检查与询问，他无法搭便车或乘坐货车，不得不避开高速公路，只能靠酸痛的双脚步行穿过田野和森林，有时一走就是一夜。据乔汗的回忆，有时他们会趁着警察改变班次、周围无人看管时偷偷跑过检查站。“有一次我们狂奔了大约两公里，直到我们感到安全为止。”乔汗说。

为躲避警察，乔汗等人不得不避开高速公路，穿越田野和森林 图源：CNN

乔汗回忆说，在旅途中期，当地温度已经超过40摄氏度，但他还是保持了每小时走约8公里的速度，每2小时休息一下。他的目标是每天走完110公里。“有时我会特别想休息或打盹儿，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们坐下来，再次上路就会变得更加困难。”他说。

据CNN报道，在这场旅途中，新冠病毒的传播甚至变成了较靠后的担忧顺序，对于乔汗来说，更迫在眉睫的健康问题是：饥饿、口渴、疲惫和疼痛。报道称，目前无从知晓这场农民工的“迁移”如何影响了新冠病毒在印度的传播，但据统计显示，该国大量返乡农民工的核酸检测呈阳性。目前尚不清楚他们是早就感染了病毒，还是在途中才被感染。

2020年5月23日，班加罗尔的外来务工人员等待登上公交车。

“在班加罗尔的时候，我就很害怕这个疾病，现在，我们最想做的就是回家。但我们不能预料，我们是否会在路上被传染。”乔汗说，“从我们离开班加罗尔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把命运交给了众神。”

第10天，乔汗终于成功地走回了家。他表示，他在这10天里减掉了10公斤，而且脚肿得非常厉害，即使是去厕所都很费劲。CNN表示，乔汗的家乡北方邦并没有完善的隔离措施，他的家人被允许探望正在隔离中的他。当乔汗的孩子们冲向他并紧紧拥抱他时，乔汗说，他忘记了自己的痛苦。

最后，乔汗表示他再也不想回到班加罗尔，但为了生计，他最终可能还要前往大城市工作。对于这场“残酷的旅途”，乔汗给出了这样的评价：“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段旅程，它将永远承载着我那悲伤和焦虑的回忆。”

（实习记者 崔妍）

编辑/熊颖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