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给软件评分吗?”兆同学摆弄着手上的Ipad头也不抬。
“在下载软件的地方吧,你要干嘛呢?”
“要给钉钉打个五星!分期付款,每次打一星!”兆同学指着抖音上的一段视频笑得喘不过气来,“你看看,你看看网上的这些评论,笑死我了。”
“你不是还没开始上网课吗?瞎掺合什么?”
“你懂什么,这叫同仇敌忾!作为一个学生,对付老师们的帮(zou)手(gou)就得这么干!”
当时,我们万万没想到网课的威力有这么大。
说来就来,两天后,学校通知开启网课模式。好在还比较人性化,可以随时复播、自主选择并且不用打卡。兆同学睡到日上三竿准备上网课,兆爸满头大汗地调试,摄像头装好了,打印机接上了。转头一看,这小子穿了一身棉毛衫裤在镜头前上窜下跳,兆爸赶忙大喝一声,快快快,快去换衣服!一看这状况,我也懵圈了,不是说好了看十八线主播表演吗?原来不是单看,还得互粉!看着杂乱无章、书本和文具齐飞的书房,我忍不住惊叫起来,快把摄像头关了!网课简直是对家庭环境、卫生状况以及生活习惯的综合评价。
等摄像头再次开启的时候,已然是一派祥和气氛,该出现的都出现了,该消失的也都消失了。兆同学在书桌前正襟危坐,拿着本子和笔,一副乖巧模样。这是一节语文课,老师在讲老舍的文章《北京的春节》,“这篇文章以时间为经,以人们的活动为纬,列举了很多老北京过春节的习俗。”我长吁一口气,转身去厨房做饭。淘好米,炖好肉,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客厅看书。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安静必出妖,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不出所料,不知什么时候兆同学面前变出了一本《银河帝国》,正埋头苦读。我气不打一出来,果断收缴了小说。再次坐上沙发的时候,书房里传来了悦耳的键盘声。听着听着,又不对了,键盘声持续不断,一刻不停。我冲进书房,大声地问:“你在干吗?还听不听课哪?”他一脸无辜地冲我笑:“给老师点赞啊!你看,老师已经有10万多赞了!”
这还只是开始,由于疫情的影响,不但学校没有开学,我们也暂时上不了班。最悲剧的不是家有上网课的神兽,而是家里彻底变成了网吧!兆爸整天混迹在工作群,我开启了视频会议模式,兆同学的网课全面展开。那天我正准备发言,隔壁房间传来了铿锵有力的音乐声,“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现在开始…”我手忙脚乱地关闭话筒,故作镇定地假装网络掉线。开始还只是关音频,随着战况的不断升级,我不得不关掉了摄像头。“妈,偶要上厕所。”“老婆,你儿子叫你!””妈,这道题怎么翻译。”“老婆,看到我眼镜在哪儿啦?”“妈,要打印上传,没墨盒了!”我忍不住问兆同学,你为什么不喊你爸?他两手一摊:“他还是会喊你啊!”我哭笑不得。
如果最近你的女性朋友突然不联系你了,连微信都没空回了,请不要怀疑她的友情,只有一种可能,她的孩子在上网课。网课成了我的新烦恼,每天见缝插针地安排好工作和生活成了我的新挑战。但谁说这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呢,这次疫情,给了我们一个长时间亲密相处的机会,同在屋檐下,痛并快乐着。
文/苔米
约稿编辑/陈品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