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拍摄了《琅琊榜》《伪装者》之后,胡歌有一段时间陷入了迷茫期,他希望尝试一些有突破的角色,让他有创作的冲动。这时候,他遇到了导演刁亦男,然后合作了电影《南方车站的聚会》。12月6日,这部影片公映,圆了胡歌一直以来的文艺片梦想,他终于拍摄了一部转型之作。
“小火慢炖”找到新的表演方法
胡歌记得当初是在上海的一家餐厅见到导演刁亦男,之前刁亦男通过朋友找到他时,他还挺惊讶,自己一直在电视剧领域耕耘,现在有一个著名的文艺片导演找到他,“我有一点受宠若惊”。说起导演刁亦男为什么看上胡歌,是因为他家附近阿玛尼店面上的广告,胡歌俊朗帅气的形象让他眼前一亮。后来,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造型粗犷的胡歌,刁亦男觉得,这个演员身上具有不一样的两面性。
这些年,胡歌拍摄电视剧,采用的都是急就章的演法,时间紧、强度大,无法好好准备角色,现在接拍电影后,他终于可以用6个月的时间,好好沉浸到角色里面去。“电视剧对演员表演是速成的,但电影像是小火慢炖,我希望通过拍电影可以去找到新的方法和感悟。”
影片中,胡歌饰演的周泽农是一个通缉犯,他本来是盗车团伙中的头目,因为抢地盘卷入争斗,结果误杀了一名警察,不得不逃亡。其间,他的命运跟两个女人联系在一起。这是一个性格复杂的角色,在胡歌的心中,周泽农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男人,他最后的挣扎就是希望在被捕前能够拿到30万悬赏金,给老婆和孩子一点补偿。
刚开始拍的时候,胡歌还有一些担心,怕自己达不到导演的要求,但导演刁亦男明确告诉他,不会轻易放过他,因为他要对作品负责,也要对胡歌的表演负责。
胡歌首先在外形上让自己接近周泽农,他要去晒灯,让自己皮肤变得黝黑;要去减肥,让自己身材更加有肌肉和力量;还要去学武汉话;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走进周泽农的内心世界里去。有一次导演在现场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很诚实地跟导演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有压力。”但胡歌不会去刻意回避这些,因为这些负面情绪或者身体上的感受,和片中周泽农在逃亡过程中如同惊弓之鸟的心理状态是一样的,这正是人物所需要的内心不安感。
一开始,胡歌认为周泽农是一个行为邋遢的男人,但在试装的时候,导演告诉他,其实周泽农对自己是有要求的,他的皮鞋是干净的,穿的是笔挺的西裤,还系着一条不错的皮带,头发也梳得干干净净。知道了这些,让胡歌更加理解了这个角色的内心世界,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人,至少对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还是希望能负一些责任的。
进组以后,导演就要求演员围读剧本,等胡歌看完剧本,抬头一看导演,发现刁亦男泪流满面,他已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通过这些细节,他渐渐地理解了导演,也逐渐走进了角色。
“达到极限”多了一份淡定
影片中,周泽农开枪误杀警察的戏是这个人物性格的转折点。周泽农被一个拿枪的对手追杀,从省道堤坝上滚下来,落到一个水洼里。这场戏,胡歌拍得筋疲力尽,体力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但也是这场戏,成为了胡歌片中表演的一个分水岭,“我觉得整个人就打开了,那个状态和周泽农是最接近的”。
对胡歌来说,最难的部分就是说武汉话。剧组给他请了一个语言老师,他学过一阵后,自认为说得跟老师一样好,但老师却认为还不地道。有一天胡歌对老师说“我来教你说上海话吧”,他想体验一下当老师的感受。角色互换后,胡歌很快明白,之前自己只注意说武汉话的节奏、语音和语调,却忽略了音高,找到这个窍门,之后在学习的过程中效率就高了很多。
周泽农在片中有一场赤裸上身的戏,他中枪后,需要用绷带自我包扎。为了让角色看上去精瘦一点,胡歌在表演前很早就不喝水,这样腹部看起来干瘪一点,他尽量让自己处在一个憔悴、精疲力竭的状态里。
很难得的是,影片采用顺拍的方式,胡歌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剧组。这对演员的创作特别有帮助,因为从头到尾,演员的整个情绪是连贯的,完全不需要像之前的拍片为了接戏,不得不把自己的情绪断开。“当然,前提是有一个强大的投资方,能够允许我们这么任性地去创作。”
周泽农作为盗车团伙的头目,自然少不了很多骑摩托车的戏,这一点完全难不倒胡歌,因为生活中他就是一个摩托车爱好者。第一次去制片人沈旸的公司楼下拿纸质剧本,他就是骑了辆摩托车去的,沈旸看到胡歌时还被吓了一跳,胡歌当时开玩笑说自己是来取快递的。“我觉得平时掌握一门技术,对拍戏还是有用的。因为好多演员都摔了,就我没摔。”
影片是在武汉周围拍摄的,拍摄时正是高温天气,武汉的炎热让胡歌始终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里,让他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幻的界限。“我时而是我,时而又是周泽农”,他认为,这个故事就应该发生在武汉,如果去别的地方,就拍不出这样的感觉。拍完这个电影,所有人都说他变了,“我发现我好像比往常多了一份淡定,这是周泽农这个角色带给我的”。
通过6个月的拍摄,胡歌觉得自己收获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快乐,“我又重新喜欢上表演这件事了”。
文/北京晚报记者 王金跃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