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晴儿
曾带娃去东马看婆罗洲野生动物,惊讶于热带雨林生态环境下,如此多样又独特的动植物,各美其美,却息息相关。对大厂亚马逊为啥取这名有了直观体感,甚至想到,科技企业创始人,下场前都该先搞个热带雨林或非洲草原的团建,因为这样的感受,对个人成长也有帮助——我们所说的“命运”,放在热带雨林这样宏大的背景下,可能只是意味着“个人的能力禀赋,在所处生态系统中的生存策略和基因表达”。
GPT带来的冲击,让我在自然生存环境的视角中,代入了关于AI的思考:既然已经不能把AI简单定义为生产工具,那就认真考虑它与人类的关系吧。是把它当作外来入侵物种,还是人类驯化的另一种猛兽,是调整生态,还是放逐与自我放逐呢……
在南非自然保护区坐敞篷车游览时,我问同行的博物老师:偶有新闻提过,在自然保护区坐敞篷车,会遭遇野生狮子或豹子扒车甚至伤人的个例,我们现在这样安全吗?老师解释,原则上野生动物对车辆是无感的,因为车子既不攻击它们,让它们受到威胁,在它们的进化过程中也没有将车作为猎物和食物的概念。但是,一旦扒过车,甚至伤过人的猛兽,大都会被射杀,因为见过血,尝过味,就可能被这个物种计入食谱了。
想起在婆罗洲参观红毛猩猩保护区的经历。在那里,人类建立的庇护点与原始森林相连,猩猩们在之间自由往返,饭点过来聚餐,吃完抹嘴跑回林子玩耍休息。当时的向导Manson介绍红毛猩猩多聪明时,提起一个故事:一只红毛猩猩因为智商过于发达,一直被单独监禁着,因为它“不受控”,不仅一般专业人员对付不来,它还对其他猩猩有教育和组织能力。总之,如果哪天这只猩猩逃跑,整个西庇洛自然保护区都要关闭。毕竟是特殊珍稀物种,于是当地政府打算从周边众多无人小岛里挑一个,把它放过去——这个个体不可以繁衍后代,连同伴都不能配,任其自生自灭。
再想想AI,不禁感慨——人类对自己创造的这个“新物种”未来受不受控,还没有一致意见呢……有生之年,或许会目睹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