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银行存款利率下行加速，许多保险公司也纷纷调低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根据目前险企已公布的10月万能险结算利率来看，超七成万能险账户结算利率已降至4%以下，普遍利率在3%～3.5%。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恰逢险企“开门红”节点，万能险产品仍是部分险企主推产品。在万能险结算利率普遍下行背景下，险企“开门红”业绩是否受到影响？有机构人士认为，与储蓄产品相比，目前万能险保险产品在利率上仍有一定优势。但受到监管和市场利率两方面因素影响，万能险结算利率下降是大势所趋，客户在市场预期“降温”下，或会寻求其他替代产品，部分险企四季度业绩将受到影响。
万能险结算利率持续走低
万能险是指包含保险保障功能并至少在一个投资账户拥有一定资产价值的人身保险产品。除与传统寿险一样给予保护生命保障外，还可以让客户直接参与由保险公司为投保人建立的投资账户内资金的投资活动，保单价值与保险公司独立运作的投保人投资账户资金的业绩挂钩。
记者从业内获悉，万能险一般存在保底利率、结算利率，保底利率一般在1.75%到3%之间，结算利率是保险公司根据万能账户的投资情况确定上月的实际利率，通常高于保底利率，但存在一定不确定性。在2017年万能险发行高峰期，结算利率一度高达8%。2020年以前，不少万能险结算利率仍在5%以上。
近期以来万能险结算利率走低趋势显著。第一财经记者在第三方数据平台查询，10月披露万能险结算利率的700多款产品中，超七成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已降至4%以下，结算利率普遍集中在3%～3.5%。
根据13个精算师数据测算，截至2023年三季度末，现存的1871款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的平均值为3.52%（9月当月平均值），相比2022年年底已下降31个基点。其中，中小型公司为3.47%，相比2022年底下降31个基点。
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为某个人税收递延型养老年金保险，在2022年底，该产品的结算利率为5%，但到2023年三季度末，该产品结算利率下降2.5个百分点至2.5%。此外，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截至2023年9月底，某盈一号终身寿险、某华团体终身寿险、某富年金保险（万能险）等7款产品结算利率降幅都在2个百分点以上。
也有产品经历多次下调，利率已降低至历史新低。例如，某人寿一款附加财富管家年金险（万能型），2020年12月时结算利率为5%，2022年12月结算利率下降至4.5%，截至今年三季度，该产品结算利率再次下降至2.5%，创三年来新低。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万能险账户结算利率仍与行业水平持平，根据国家金融监管总局的数据，三季度，保险资金的年化财务收益率为2.92%，年化综合收益率为3.28%；三季度，人身险公司年化财务收益率2.93%，年化综合收益率3.32%。
与此同时，万能险产品的规模增速进一步放缓，低于行业增速。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最新数据显示，截至9月底，今年以来以万能险保费收入为主的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约为4980亿元，同比增长7.37%。同期，人身险公司取得原保险保费收入同比增速为12.55%。
万能险结算利率下行与市场利率和监管要求均有关。有业内人士分析，一方面，万能险结算利率走低与市场利率走低相关。通常，保险公司会综合市场环境、未来投资预期设定稳健的结算策略，防止出现“利差损”风险。另一方面，监管对于结算利率的规定也日趋严格。近期，监管向各人身险公司下发的《关于强化管理促进人身险业务平稳健康发展的通知》提到，各险企应当在回溯分析基础上，合理确定产品预定利率、保证利率、投资收益率、预定附加费用率等各项精算假设。今年1月，原银保监会发布的《一年期以上人身保险产品信息披露规则》强调，保险公司对万能型保险产品演示保单利益时，应当采用最低保证利益演示和万能结息利益演示两档演示产品未来的利益给付，用于利益演示的假设结算利率分别不得高于最低保证利率和4%。
影响“开门红”？
对于保险公司而言，四季度通常是备战“开门红”的关键时期，各类险企将强化营销力度、释放各类优惠拓客。从今年多家险企的开门红产品来看，储蓄险搭配万能险账户仍是“标配”。东吴证券分析师胡翔在研报中指出，2024年“开门红”产品仍以储蓄类保险为主，产品形态为“年金/两全（主险）+万能险（附加型）”组合形式，快速返还是产品一大卖点。
以某龙头国有寿险企业为例，该企业10月1日起共推出了4款产品，分别为鑫某两全保险、鑫某年金保险、鑫某养老年金保险、鑫某图年金保险。这四款保险均附加某款万能险账户，最新万能险账户演示收益率为3.5%。
广州一名资深保险从业者告诉记者，目前各险企在开门红产品中万能险账户仍是“重头戏”，但客户的反应有所分化。一方面，近期存款利率不断下行，理财产品收益率也有波动，目前开门红产品普遍利率在3%以上，对部分稳健型的客户仍有一定吸引力。但另一方面，一些保险客户在进行中长期规划时，担心万能险利率进一步下调，选择“退场”寻求其他更高利率产品。
“演示利率一般是客户最为看重的因素之一。”香港某头部险企的经纪人告诉记者，近期在内地万能险结算利率走低下，有部分客户选择转战港险，香港分红险等产品的咨询人数有明显增长。
万能险利率走低对险企“开门红”将有何影响？机构观点出现一定分化。部分机构人士认为，虽然利好利空因素交织，但保险产品开门红仍具备一定韧性。“我们认为当前金融环境仍利于储蓄型产品销售，在诸多银行不断下调存款利率的背景下，3.0%预定利率的保险产品相比其他储蓄竞品仍有较强吸引力。”信达证券非银金融行业首席分析师王舫朝分析指出，近期行业受到银保“报行合一”、监管限制“开门红”预收活动和短期健康险监管政策等影响，主要上市险企单月保费同比承压，但整体上累计保费仍延续前三季度增长态势。
也有机构人士认为险企四季度将承压。光大证券首席金融业分析师王一峰指出，8月以来，在预定利率下调及监管要求银保渠道遵守“报行合一”以整顿手续费乱象背景下，储蓄型保险产品需求的提前集中释放及银保产品切换导致短期内新单销售节奏放缓，该影响或将持续至四季度。
编辑/樊宏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