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新能源车企蔚来、小鹏、理想(简称“蔚小理”)齐名的威马，不仅被爆出威马汽车后台已停止服务、创始人跑路海外，公司还主动申请了破产。而威马汽车官方微博回应称，威马汽车并未申请破产，目前公司核心岗位运营正常。也不存在公司创始人跑路海外的情况。目前威马汽车正处于预重整关键阶段，公司将尽最大努力保障用户、员工、供应商、经销商及投资人的权益。

威马汽车曾属于“造车新势力四小龙”

公开信息显示，2015年1月，前吉利控股集团董事兼副总裁、前沃尔沃汽车全球高级副总裁兼中国区董事长沈晖先生创办威马汽车。

虽然与“蔚小理”并称“造车新势力四小龙”，但当时威马汽车显然更胜一筹，也被外界寄予厚望。威马汽车自创立以来就明确“三步走”战略：第一步，做智能电动汽车普及者；第二步，成为数据驱动的智能硬件公司；第三步，成长为智慧出行新生态服务商。

威马在国内共建有两座工厂，分别是2018年投产的温州工厂，以及2020年投产的黄冈工厂，两座工厂年产能合计25万辆。在其他造车新势力还在为交付发愁时，威马汽车首款量产车威马 EX5已于2018年9月在温州生产基地启动批量交付。沈晖在上市交付会上表示：当年的交付目标是完成1万辆，第二年完成10万辆的目标不变。

数据显示，2019年，威马汽车销量就达到1.68万辆，超过同期小鹏汽车，位居国内造车新势力销量第二。2020年和2021年的销量分别为2.25万辆和4.42万辆，然而，好景不长，2022年威马汽车的销量降至2.9万辆，这也使得市场地位被小鹏、理想、哪吒、零跑等竞争对手赶超。2023年以来，威马汽车就再未公布过销量。

但此后，有关威马汽车降薪、工厂停产、经销商退网、车辆维修却没有零部件等负面消息接连传出。今年2月，威马汽车深陷停工停产、资金紧张、裁员等舆论漩涡。

如今“掉队”负面消息不断发酵

除了缺少配件导致车主维修困难的现象，近日，还有威马车主在网上爆料，威马汽车的智能车机服务已有部分无法正常使用，手机钥匙失效、能量管理的充电记录和用电信息无法显示、QQ音乐功能无法使用、在线广播也无法使用等，影响了车主们正常用车的情况。

有人表示，在油车时代，车厂即便破产，原车自带的服务和功能不会受到影响，只要能找到库存的原厂和副厂配件，即便没有4S店，在大多数情况下普通汽修厂也能解决维修和保养问题。但对于新能源车，不仅是电车维修的技术门槛更高，一旦厂家停止服务支持，甚至还会影响到正常的用车，“智能汽车停服即变砖”。

在2023年2月，上海青浦区消保委就曾点名威马汽车或经营异常，提醒消费者谨慎购买。消费者在购买威马汽车后没法正常保养、维修。而威马公司以消极的态度回避面对消费者的维权和消保委的调解，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解决方案。

上海青浦区消保委指出，2022年10月起，青浦区消保委陆续接到近90位消费者对威马汽车的投诉，反映该公司经营异常，门店关停、无法提供汽车配件、售后服务停滞、人工客服缺位等，导致他们在购买威马汽车后无法正常进行保养、汽车出现故障后不能及时维修、签订的电池更换协议无法履行、客服热线一直处于忙线状态无法打通等，消费者权益因此受损。经分析，大部分消费者购车价位在10万至20万不等，购车时间在2018年至2022年左右，其中因公司无法提供配件，汽车不能进行正常保养维修是消费者反映最为集中的问题。

对于消费者的维权诉求和消保委的调解工作，目前威马汽车抱以回避态度，消极应对，不妥善处置消费投诉，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解决方案。

此外，威马汽车公司创始人沈晖远走海外，留下近400亿元的投资和债务，以及拖欠员工薪资、破产等消息甚嚣尘上。

威马汽车回应：公司没破产，老板也没跑

10月份，天眼查App显示，威马汽车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新增一则破产审查案件，申请人为该公司，经办法院为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风险信息显示，该公司存在20多条被执行人信息，被执行总金额超1亿元，此外还存在多条股权冻结信息，其持有的多家公司股权已被冻结，不久前，苏州威马智慧出行科技有限公司持有该公司的60亿股权也被冻结。

风险信息还显示，该公司今年以来新增多条劳动仲裁和劳动争议案件开庭公告。年报信息则显示，该公司2018年参保人数为770人，此后逐年递减，2022年参保人数为302人。

有威马汽车在职员工透露，从去年国庆开始，威马温州生产基地就开始放假了。“今年前5个月还给员工发放低保薪资，但从6月开始就停止发薪和缴社保了。现在大多数员工都待在家里。”

面对接踵而来的负面消息，10月18日，威马汽车官方微博发声回应：目前威马汽车正处于预重整关键阶段，公司将尽最大努力保障用户、员工、供应商、经销商及投资人的权益。

威马汽车称，公司并未申请破产。目前正在进行的是经上海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受理的预重整阶段。预重整不同于破产重整，是在企业面临困境的早期阶段进行的自救行为，旨在通过重组债务引进战略投资人，避免破产，实现重生蜕变。

目前公司核心岗位运营正常。国庆之后，车机内的部分app确实出现了使用异常情况，公司成立了应急小组，在发现情况的48小时内解决了相关问题，恢复了正常使用。

公司创始人沈晖近期工作重心以海外事项为主，不存在公司创始人跑路海外的情况。网络上传闻的威马融资400亿等信息均为不实信息。

自救中的威马汽车称不会躺平更不会倒下

实际上，陷入危机的威马汽车在申请预重整前也在尝试自救。

威马汽车曾经备受资本青睐，还将IPO上市作为重点，外界预测其有望成为“科创板新能源第一股”。 2018年，威马汽车公开表示，将寻求海外上市的可能性；2020年9月，威马汽车拟在科创板挂牌上市；2021年年初，威马汽车公布招股说明书，但不了了之。2022年6月，威马汽车递交了港股IPO申请，也未能如愿。

招股书显示，2019-2021年，威马汽车三年累计亏损高达174.35亿元。但从研发投入来看，占比逐年紧缩，且三年累计开支尚不到30亿元，这与“蔚小理”动辄一年50亿的投入相差不小。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2019年至2021年，威马汽车销售、行政及一般费用占同期营收比例为98.5%、99.4%和77.3%，超过了占比仅为50%的研发投入。

有分析指出，威马汽车没有把钱花在研发等“刀刃”上。‍‍‍‍‍

虽然从2022年10月开始，威马汽车采取了包括降薪、取消年终奖、关店等降成本方式，显然作用并不大。

2023年，威马汽车又寻求借壳上市。1月12日，港股上市公司 APOLLO 智慧出行集团有限公司（下称“APOLLO 出行”）发布公告称，公司全资附属公司与威马控股有限公司订立收购协议。同日，威马汽车创始人沈晖在微博分享了电影《芙蓉镇》的经典片段，里面只有一句话：“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暗示了威马汽车当时的处境。

然而，9月8日，Apollo出行公告称，相关各方已同意终止收购威马协议，因此收购事项及配售事项将不会进行。威马汽车第三次上市失败。

不过，威马汽车似乎又迎来新转机。9月11日，国内第二家成功赴美上市的二手车企业“开心汽车”宣布，已经威马汽车签署了非约束性并购意向书，计划增发一定数量的新股并购其股东持有的100%股权。

有观点认为，本次意向性收购是开心汽车希望注入新业务与威马汽车迫切需要资本支持两种需求的结合，也是威马汽车进入实质性破产前的最后一搏。但开心汽车收购威马汽车的交易没有实质性意义，而是需要通过收购实现威马汽车的借壳上市获得境外新投资人的资金支持。假设收购和新投资完成，威马汽车将解决短期的资金问题，重新启动从2023年初开始停产的汽车生产和销售，争取在新能源汽车市场生存下去。

10月10日发布一则《告知函》称，“威马不会躺平，更不会倒下，希望通过调整企业战略，解决财务债务问题，获得投资人参与重构和发展等展开积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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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宋霞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