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乌克兰局势依旧未见好转，但目前来看，欧美缺乏完全切断俄金融体系与外界联系的意愿。

在经过多日争论后，当地时间3月2日，欧盟决定将7家俄罗斯银行从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支付系统中除名，上述决定将从当地时间3月12日起生效。

欧盟公布的名单，上述7家被移除SWIFT的俄银行分别是：俄外贸银行（VTB Bank）、俄罗斯国有开发银行（VEB）、俄工业通讯银行（Promsvyazbank ）、Bank Rossiya、Bank Otkritie、Novikombank、Sovcombank。

欧盟官方公报中表示，“自2022年3月12日起，将禁止向特定银行提供用于交换财务数据的专用金融消息服务”。

由于SWIFT是全球银行机构间最常用的跨境支付系统，全世界几乎所有的重要金融机构都是该系统的成员，因此，将俄部分银行从SWIFT系统中移除，被人称为西方丢向俄罗斯的“金融核弹”。

26日，美欧多国决定将部分俄罗斯银行排除在SWIFT支付系统之外。当时各方并没有给出确切的银行名单。

值得注意的是，此前被多国单独列入制裁名单的俄最大国有银行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并没有出现在这张名单上；而俄能源交易的主要渠道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Gazprombank）也没有被列入其中。截至第一财经发稿时，上述两家银行的网站目前无法打开。

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副研究员、上海合作组织研究中心副主任马斌告诉第一财经，上述两家关键银行没有纳入，而在制裁名单上除VTB、VEB两家银行外，其余5家都是小规模的银行，“制裁烈度被大大降低。”

它们缘何被豁免

在被制裁的银行中，国有控股VTB是俄罗斯第二大银行，持有银行系统约五分之一的资产。2021年财报显示，总资产18.59万亿卢布；私营银行Sovcombank资产规模在俄国内银行系统中排名第三；Otkritie也是国有银行；Novikombank和Promsvyazbank两家银行为俄罗斯国防部门提供资金；VEB是俄罗斯国有开发贷款机构，用于资助大型项目；Bank Rossiya也与俄政府有密切联系，其前身为苏联时期的一家储蓄所。

马斌解释道，“俄联邦储备银行是俄最大国有银行，在俄金融系统中处于支柱性地位，俄天然气工业银行又与俄支柱性的能源产业密切联系。这两家银行没有列入，说明制裁虽对俄经济会产生很大影响，但依旧留有相当大的回旋空间”。

公开资料显示，俄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成立于1841年，是俄罗斯最大的国有商业银行，约占有俄整个银行资产的1/3，与俄罗斯经济和社会发展息息相关。对于俄联邦储备银行的重要性，俄媒曾表示，“在俄罗斯，每两家公司中就有一家在那里拥有账户。”

2021年3月数据显示，该银行总资产37.5万亿卢布；2020年净收入7611亿卢布。

2月28日，欧洲央行表示，总部位于奥地利的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欧洲公司（Sberbank Europe AG），受地缘政治紧张冲击，出现严重的存款外流。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欧洲公司在克罗埃西亚和斯洛维尼亚设有分行。上述2家分行因为流动性危机或面临破产可能。

马斌表示，该银行没有列入，说明涉及俄罗斯国内金融资产的大部分业务还是可以通过SWIFT进行。

备受关注的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Gazprombank）是俄罗斯联邦第三大银行，成立于1990年，由俄能源巨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Gazprom）拥有。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在整个俄罗斯联邦的分销网络包括43家分行和260多个银行网点，是为个人和企业客户提供银行、证券运营和托管服务，也是投资、资产管理服务的提供商。该银行是外国支付石油和天然气的主要渠道。

Gazprombank发布2020年财报显示，当年银行净收入为560亿卢布，营业利润为2291亿卢布，总资产为7.53万亿卢布。

马斌认为，Gazprombank此次被豁免，意味着制裁对俄能源进出口业务影响没有那么大，“说明西方还是希望与俄在天然气工业保持稳定，否则对欧盟的能源市场、甚至国际能源市场都是一场‘大危机’。”

俄罗斯是第一大天然气出口国和仅次于沙特阿拉伯的世界第二大石油出口国，在国际能源市场举足轻重。数据显示，俄能源交易占俄全部对外出口的60%左右，石油、天然气能源出口占预算出口40%多。

“欧美手下留情，留下回旋空间，还是希望通过升级制裁，利用威胁使俄在战场或者后续的谈判上有所顾忌、有所让步。”马斌说道。

未来名单会扩大吗？

此前，俄罗斯央行表示会给被制裁的俄罗斯银行提供一切帮助，并已经准备好采取措施维护俄罗斯银行的稳定并保护其客户。

自2014年来，上述银行不断出现在美欧对俄施加的各轮金融制裁中。

外媒认为，俄罗斯非全部银行被纳入移除SWIFT的名单，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欧盟的妥协。包括德国在内的一些国家认为，重要的是要确保一些银行继续使用SWIFT，以帮助欧洲支付从俄罗斯进口的基本能源，并允许其他一些重要交易。此前，一些欧盟成员极力推动将所有俄罗斯银行从SWIFT中除名。

不过欧盟也承诺，将在未来几天内讨论可能增加的其他银行，包括潜在的白俄罗斯银行。

马斌告诉第一财经，此次俄两家主要银行被豁免，并不意味着未来移除SWIFT的名单不会扩大。

2月28日，俄乌代表团在白乌边境城市戈梅利举行谈判。马斌对于双方首轮会谈无果而终，并不意外。他表示，“双方能坐下来谈判，并同意进行下一场谈判，说明双方的谈判机制已建立，这本身就是个积极信号。”

目前，俄乌正在进行第二轮谈判。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3月1日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中方一直支持和鼓励一切有利于和平解决乌克兰危机的外交努力，欢迎俄乌双方启动和平谈判。

他表示：“我们注意到双方商定近期将举行新一轮谈判，希望双方继续保持对话谈判进程，寻求照顾双方合理安全关切、实现欧洲共同安全、有利于欧洲长治久安的政治解决之道。”

附：俄罗斯2020年前十大银行排名

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Sberbank of Russia）

俄罗斯外贸银行（VTB Bank）

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Gazprombank）

俄罗斯阿尔法银行（Alfa Bank）

Promsvyazbank

Otkritie Financial Corporation Bank

俄罗斯农业银行（Russian Agricultural Bank）

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俄罗斯（UniCredit Bank Russia）

AO Raiffeisenbank

罗斯银行（Rosbank）

（第一财经）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