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的三部影片《封神》《热烈》《学爸》接连上映,出任艺术总监并领衔出演的电影同名音乐剧《一出好戏》正在北京热演,此外,还将在798推出艺术展,并计划推出新专辑……这么多新作品和新项目一股脑扎堆在暑期,连黄渤自己也感慨,“这个夏天有点疯狂”。
7月23日,黄渤携音乐剧《一出好戏》的主要演员在北京保利剧院举行了一场分享会。尽管连日来的演出和工作让黄渤略显疲惫,但站在舞台上的黄渤还是以12分的精神面对观众,在他的带动下,整个分享会的气氛充满了轻松和幽默。
“这些电影也不是一个时间拍的,但是都集中在一起上映,真的就是赶在一起了,很多事情自己也没办法决定。”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谈及自己密集的工作安排,黄渤表示,“尽量醒着的时候多做,能做多少是多少了。”
第一次站上音乐剧的舞台 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继今年5月从深圳出发,开启全国巡演后,黄渤电影同名音乐剧《一出好戏》于7月21日在北京保利剧院开启北京站演出。这是黄渤根据自己的同名电影导演处女作改编的音乐剧,也是他首次站在音乐剧的舞台上,并担任该剧艺术总监。
对黄渤来说,自己的音乐剧处女秀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还要兼任艺术总监的任务,所以感觉“比较割裂”,“这次我不仅要演,还得宏观的看很多的问题,并进行调整。到我上台的时候,我同事都跟我说,‘你先别管别人,先把你自己那点戏先弄好。’确实有时候精力有些分散。”
在黄渤看来,现场演出的魅力往往来自于舞台上那一点点的不一样,“在唱功方面,我跟他们受过专业训练的音乐剧演员相比,确实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我们可以拿其他的工作来弥补,这也是有意思的地方。我们经常说,听演唱会去听的是什么,其实跟你在家里面跟CD的区别就是现场版的那一点点不同,那一点点的小瑕疵。”
黄渤对于工作一直都秉持着一丝不苟的态度,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即便是演出的当天都一直在调整中。“因为对我来说也没太有音乐剧的创作经验,临近上台的时候老觉得还有问题,但是后来我知道,其实这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也是遵循创作规律的。”黄渤坦言,全国巡演到现在,剧目每天都还在调整,“希望这一次演完之后能有一个好的总结,明年再见面的时候可能会有比较大的变化。”
吸纳喜剧演员 打破重组、因材施教
对黄渤和制作团队来说,如何平衡剧情、歌曲、以及喜剧元素,带动更多的观众走进剧场,从而将音乐剧的魅力更为广泛的推广开来,是要面临的首要抉择。为了让剧目更加通俗易懂,充满活力和喜感,黄渤吸纳了他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中结下缘分的几位人气选手——周可人、王天放以及张祐维,演出现场笑声不断。
对于演员的选择,黄渤谦虚表示,整个过程也是自己学习的一个过程,“去年疫情过后,突然各个组都开始恢复了,演员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紧俏,我还挺庆幸的,在这么紧俏的情况下,还依然抢来了这么多好演员。这次用了之前在《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中的演员,因为在节目里边大家了解和认识,我知道他们的表演能力在哪里。”
几位演员也坦诚,自己出演《一出好戏》时,从黄渤身上学到了很多。 “渤哥对我们几个演员都是因材施教。”男主角马进的饰演者王天放说。两位马进的饰演者周可人和王天放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因此黄渤对两人的要求也不一样。“因为马进到后面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渤哥会担心我到第二部的时候拔不上去,却又怕周可人在一开始的时候沉不下来,所以他对我们俩在不同的戏上会有不同的调教。”让王天放印象深刻的是,马进和女神姗姗结婚之后的一段跳舞的戏,“最开始的前两场,我演的特别兴奋,后来渤哥上来跟我说,‘其实这个时候你的内心已经成王了,你就不能那么开心了,需要平稳中带着兴奋。’这给我的震撼是巨大的,他对戏的理解可以这么细腻。”
听了王天放的话,黄渤幽默表示,“你刚才启发了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你演前半段,让周可人演后半段。”紧接着,黄渤又正色道,“这就是舞台的有意思的地方,因为我们演员演的是不同场次,每个人碰撞出来的节奏都有不同,会很有意思,带给观众的感受也不一样。”
【对话黄渤】
不做主演 希望给观众带来一些新的东西
北京青年报:电影之后,再出音乐剧,为什么会这么钟情《一出好戏》这个故事?
黄渤:其实这个故事最初是考虑音乐剧和电影同时做,但是实际上高估了自己,所以就先做了电影。但是心心念念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很适合舞台的故事。后来又跟百老汇有一些合作,这个故事拿过去以后,他们非常喜欢,因为它就是一个封闭环境,一群人的寓言故事,特别适合用音乐剧来表现,所以还是做了音乐剧。我们去年做了工作坊,对剧情有过梳理,大家觉得无论故事,还是表现形式,确实挺合适做成音乐剧的。
北京青年报:这次为什么不自己做主演?而是演新加入的蝙蝠的角色?为什么会设计蝙蝠这样一个角色?
黄渤:如果还是演马进这个角色,无论是对我自己,还是对观众,好像都不如再来一点新的东西会更好。在电影里面我也放了一只小蜥蜴在那儿,好像它洞察着这一群人跟他们的欲望的潮涨潮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来来回回,所以说这次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做一个有别于电影之外的这么一个角色,那就找到了蝙蝠——这个岛上的原住民。它对外界也充满了好奇跟渴望,真正当人来了以后,它从客观看到的这些人,因为整个社会关系被打乱、倒置,然后欲望催使着所有的事情在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前进,它作为一个旁观者,其实也站在说是上帝视角也好,其实也是跟观众一起在旁边审视着、观察着这群人。我还是希望有一些新的东西能够注入进来,另外就是它更能表现这部剧的荒谬性,还有预言感。
点唱机式音乐剧 让更多的观众能走进音乐剧的世界
北京青年报:咱们这次用的音乐,大部分都不是原创的作品,而是选自很多老歌,为什么不做原创的音乐剧?
黄渤:其实一开始我们考虑的是做原创音乐剧,但是后来我们还是希望能够把它推得更广一些,所谓推的更广一些,可能要去到很多非一线的城市,平时观众观剧机会不是那么多的一些地方,希望平时没有那么丰富观剧经验的观众也能够接受它。
应该说北京、上海或者一些一线城市的观众,对音乐剧很了解,接受程度很高,但是大部分的地区其实对音乐剧的接受程度,或者说他们看过现场的音乐剧还是非常少的,所以对他们来说,还需要有一个接受的过程。用点唱机这种方式,在国外也是不少见的,就是用一些大家已经熟知的歌穿插在里边,让观众在演员唱的过程中有一些共鸣,这样接受度会更好。
北京青年报:据说这次是从几百首歌里面选出的歌曲,选歌的标准是什么?
黄渤:主要是歌词内容合不合适,能不能跟它匹配起来。歌曲的情绪、调性是不是跟此情此景符合,里边的歌词内容表达跟此时的剧情关联度到底有多大。因为本身这种点唱机式的音乐剧,它已经比我们传统式的音乐剧丧失了一个叙事功能,传统的音乐剧在音乐部分会参与叙事,继续承担叙事的部分,但是因为我们这次选择的都是一些成熟的经典歌曲,它更多的是承载了抒情部分,但是它还要保证歌曲跟故事的匹配度要相对恰当合适,让观众能够跟这段剧情产生共情。具体从多少歌里面选的,我都已经忘了,就是各种找,有些歌合适,但调性又不符合,就是不断的在挑选哪些音乐合适。所以说选歌的过程是个很庞大的工程。
坚守舞台阵地 一直喜欢音乐剧 终于有机会就不要留遗憾
北京青年报: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您其实是第一次做导演,现在把它搬上音乐剧的舞台,您觉得难度有所增加吗?
黄渤:有现场的难度,因为这完全是两种表现形式,比如在电影上它有它的好处,它可以用特写,可以用强调,可以通过镜头,运用蒙太奇的音乐来叙事;在现场舞台可能只能靠灯光等方式来表现,但是舞台又有它的好处,比如说一段爱情,可能在一首歌的时候,两个人四目相对,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深情相拥,他已经完成了一个情感的递进,但是在电影里面你就需要花大量的台词、动作、情感等等,各有各的优势,但是各有各的难度,这就是好玩的地方。
北京青年报:对您来说,这部音乐剧最大的困难在哪儿?
黄渤:是改编,是如何把它音乐剧化,里面要删减大量的内容,要给音乐留空间,因为音乐本身占据了将近一半的时间,所以说剩下就要做大量的删减和粘合。
北京青年报:您其实最近几年也一直在舞台上面,为什么想要坚守这块阵地?
黄渤:就随着心吧。前一段时间还在说《活着》要复排,就是要找到合适的时间,因为音乐剧本身自己一开始也喜欢,我最早考的就是音乐剧专业,然后一直想要做,终于有这个机会了,我觉得还是别留遗憾,想到就把它实施出来。
面对密集工作安排 醒着的时候尽量多做 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北京青年报:暑假您有三部电影,一部音乐剧,还有一张专辑和798的艺术展,这么多作品和活动,如果要是观众让您来排序的话,是怎么一个排序法,或者是您最推荐哪个?如果要是都推荐的话各有什么特点?
黄渤:现在正在上映的是《封神》,其实大概看一下,它们都不是在同一天发生的,像音乐剧是晚上演的,电影可以选一个下午场(笑)。如果看完音乐剧以后还意犹未尽的话,就可以选一个午夜场,再看另外一部电影(笑)。每一个项目或者电影或者是音乐剧,都不太一样,有时间的话去感受,没时间的话慢慢来,后边还有的是机会。其实自己也不想把它一下挤得这么紧,但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真的就遇到一块了。
北京青年报:您的时间怎么安排?
黄渤:我每天一睁眼不知道自己要干嘛,身处何方。挺好的,集中干一下,然后可以歇两年了(笑)。安排就是醒着的时候尽量多做,能做多少做多少吧。最近这段时间是有点疯狂。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田婉婷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乔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