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亚冬会的冰壶比赛可能跟你看过的冰壶比赛不太一样。

很多运动员少了优雅与从容，多了些“忙忙叨叨”；少了精准的投壶与布阵，多了些失误与茫然。

2月5日，卡塔尔队选手纳赛尔·阿卜杜勒拉赫曼·阿尔亚菲在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谢剑飞 摄

这些颇具“喜感”的画面背后，大都是一个原因：他们多是刚刚接触冰壶运动的新手。

能想象吗？冰壶已经投出去了，擦冰的运动员却追不上壶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壶越滑越远。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了沙特阿拉伯队与中国队的男子冰壶四人赛中。

2月9日，沙特队选手穆罕默德·阿尔达朗（左）和穆尼尔·阿尔贝尔比斯在比赛中擦冰。新华社记者 赵子硕 摄

精密计算冰壶滑行线路后，沙特队选定了一个能击中大本营内中国队红壶的位置。屏息凝神，沙特队选手穆尼尔·阿尔贝尔比斯瞄准目标，投壶出手。他的队友紧追冰壶小跑，想要擦冰却跟不上趟儿，无处落下冰刷。

原本冲着大本营内红壶去的黄壶，半道上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朝着与目标方向越来越远的位置冲去。“独自远航”的黄壶如离弦的箭，直直冲出了大本营，营内的四个红壶一个都没碰着。

“哎呀，抓瞎了，又差一点点。”场内响起一片惋惜声。在沙特队与中国队的比赛中，这样的惋惜声在观众席上一次次响起。滑行到一半突然“掉链子”、与对方冰壶擦身而过、变线“出溜”出大本营……沙特队选手“手忙脚乱”，冰壶依旧“任性自行”。

面对“不听话”的冰壶和1:19的悬殊比分，沙特队选手侯赛因·哈加维依然认为比赛意义重大，他说：“这是我们首次参加亚冬会！”在沙特这个热带沙漠国家，冰壶运动才刚刚兴起。

2月9日，沙特队选手侯赛因·哈加维（中）在比赛中掷壶。新华社记者 赵子硕 摄

沙特此前只有小型冰场，直到两年前，侯赛因·哈加维和队友们才开始在一块完整的冰场上练习冰壶。据他介绍，目前沙特有300多名冰壶爱好者，规律训练的冰壶运动员约有75人。“此次参加亚冬会，我们希望带动更多人了解冰雪运动，下一代能有更多人爱上冰壶。”

在亚冬会的赛场上，这样“手忙脚乱”的冰壶新军还有不少。

泰国队选手甘雅·娜查纳隆投出的冰壶十之五六都偏出大本营，有几次冰壶离手后还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但她在比赛中却一直笑容满面。“当我笑起来的时候，比赛就没有那么难了。”她说。

2月9日，泰国队选手娜查纳隆在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胡星宇 摄

“冰壶在泰国是一项新运动，我们在四个月前才组队开始练习冰壶。”娜查纳隆说，“我们是泰国的冰壶第一代，虽然泰国没有冬天，但希望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也能通过冰雪运动了解泰国。”

冰壶选手在投壶时，一般一手握冰壶，一手握冰刷，而卡塔尔队选手阿姆娜·哈穆德·阿尔-卡特却是右手轻推冰壶，左手撑着助滑器，只有借助外力支撑，她才能在滑行中保持身体平衡。

2月10日，卡塔尔队选手阿姆娜·哈穆德·阿尔-卡特（中）在比赛中掷壶。新华社记者 胡星宇 摄

冰壶离手，阿姆娜的队友阿尔达娜·艾哈迈德·阿尔-法赫德开始擦冰，刚走了几步就摔了个屁墩，赶忙站起身来追上冰壶。“我有点紧张，这个冰面太滑了，和在我们国家训练用的冰面不一样。”练习冰壶才一年多的阿尔达娜说。

“冰壶怎么总向另外的方向滑呢？”阿姆娜和队友们很困惑。

2月10日，卡塔尔队选手哈塞娜·哈桑·阿尔-法赫德（左）和阿尔达娜·艾哈迈德·阿尔-法赫德在比赛中。新华社记者 胡星宇 摄

“卡塔尔还没有这样的标准冰壶场，在我们的训练冰场上，冰壶滑行的速度会慢很多。”阿姆娜说。在卡塔尔，她先是在商场里的冰场练习，后来当地建起专业的训练冰场，但是要和冰球运动员共用。“我们需要好好适应这样平整光滑的冰面，随着比赛越来越多，相信我们的表现会越来越好。”

“表现越来越好后，目标是拿下1分吗？”记者问道。

“我们希望能得分，不过第一个目标是在这么好的冰面上投出漂亮的传击。”

“还有，不再摔倒。”

文/魏婧宇 戴锦镕

编辑/倪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