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22日,“黄河边的时空对话——李敬泽行走之书《上河记》分享会”在河北大学举办,本次分享会也是“2024莲池文学周”的其中一场重要活动。黄河之畔,文化的河流奔腾不息,汇聚成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本次活动邀请到了著名作家、评论家李敬泽携手著名作家阿来,评论家郜元宝,学者、诗人吕约,出版人曹元勇展开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带领读者随着《上河记》的脚步,感受黄河文化的博大精深与色彩斑斓。
2000年的某天,作为“走马黄河”考察团的作家之一,李敬泽展开文化考察,从甘肃至山西,四个月的脚印串起了一段文化探索的传奇。19年后,借“吕梁文学季”,李敬泽再次站在黄河岸旁,心潮澎湃:“黄河使我有了几十个富饶丰满的日子:喧闹、沉静、鲜艳、晦暗、快乐、沮丧、放浪、庄重。它们在此前此后的日子里闪闪发光,我乐于回忆它们,从中选出十几个日子在电脑上重新过一遍。” 于是,《上河记》诞生,15篇心血之作,每一篇都是情感与记忆的深刻烙印,配以实地拍摄的珍贵照片、亲手绘制的地图与古迹草图,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跃然纸上。
“我的生命之书”
关于母亲河,写作者有说不尽的话。写黄河的作品数不胜数,曹元勇认为《上河记》是其中最特殊的作品之一,“我读《上河记》的时候发现里面有文学、历史、考古和地方志等非常博杂的要素,它更为贴近我们的生活,李敬泽的散文中充斥着关于文化的思考和历史的穿越。”
在李敬泽眼中,“行走”是灵魂的释放,是对未知世界的勇敢探索。“我想,你要任自己的意走出去,去往你未曾去过的地方,你得见见山川、世面,会一会陌生的人。”他在《上河记》的序言中如此说道。分享会中,李敬泽回忆起了自己和黄河的故事,他一直在焦虑,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对中国所知甚少,身体没有真正去到很多地方,“身体没有抵达是生活的一个极大缺陷,所以我希望我能用自己的身体去领会山河,领会村庄和人民。与现在很多做攻略的旅行不同,当时我仅仅买了一张车票,整个行走的过程就是在摸索。尽管这次行走可能是一次单薄的经历,但我以后谈论中国,就略有底气了。” 《上河记》对他而言,不仅是一本记录黄河的书籍,更是他用身体力行去感知黄河的 “生命之书”。它证明了真正的了解中国,不仅仅局限于书本知识,更重要的是亲身经历与感悟。
认识黄河的方法
作家阿来也是一位“行走”的专家,但阿来承认他的行走与李敬泽很大不同,“我是先行走,再读书,读了书我才能理解我所走过的地方,但《上河记》是一个读了很多书的人写就的。”中国人一直在想象黄河,追溯黄河,但阿来认为很多书写只是一种简单的人文关怀,我们的文化用于认识地理其实是缺少科学方法的,“李敬泽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认识黄河的方法,他敏锐地发现了黄河的种种细节,这背后是复杂的知识背景。地理后面是复杂的历史时间,历史后面是最本真的生活。”阿来认为,《上河记》不仅展现了黄河的博大精深,还以其独特的语言艺术,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个鲜活的场景,文字简练而深刻,风格随着地理与文化的变换而变化,展现了李敬泽作为“文人考古者”的深厚功底
李敬泽回顾最初的“上河”是一次未竟的旅程,“我们到地方旅游,提前做一大堆攻略,认为自己无所不知,这其实都是别人让我们看到的,事实上我们失去了面对世界的羞涩,无论在何时何地,我们都应该保持谦虚,保持羞涩。”吕约补充,《上河记》之所以既厚重又灵动,就是创作者处于一种自由自在的状态,他没有任何目的地游走在大地上,视角是非常纯净的。
在行走中反思
评论家郜元宝则从文本分析的角度,提出《上河记》是“行走中的自我反思”。他认为:“李敬泽在当时及时地通过文字将自己的初衷记录了下来,他在书中把自我对象化,行走就是要走出自我,在广大的世界中看到‘我’之中的‘他’,这个‘他’我可能没那么了解,我们就要将这个‘他’丢弃或者再次接纳。如果在行走中没有产生对自我的反思,这样的行走就是可惜的。”他特别提到,书中相较于旧版新增的《自吕梁而下》一文,这篇文章与书中其他文章的时间跨度相差19年,更是展示了李敬泽个人成长的痕迹,他巧妙地将历史人物融入文中“对话”,却毫无突兀之感,体现了《上河记》的包容性和多元性。
《上河记》以李敬泽的行走脚步为线索,不仅揭示了黄河的壮美与深沉,更是一次对自我、历史与文化的深度探索。吕约总结道:“《上河记》告诉我们,只有当心灵与外界纯粹地相遇,才能激发出自由而纯净的语言,这种语言富有生命力,引领我们不断发现新知,感受中华文明的博大与精深。”
(执笔:耿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