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UFO真相的人
解放日报 2023-09-25 10:06

不明飞行物究竟是什么,这很重要吗?

“重要!因为我想知道那是什么。”这是卢寅兴的回答。

9月以来,上海、济南、武汉等地相继出现关于不明飞行物的消息。其中,济南的不明飞行物事件有些蹊跷。从9月1日至6日,济南七星天文台的天文相机记录下3段不明飞行物的影像。视频全是由卢寅兴所在的七星天文台拍到。

不过,也是因为这些视频,忙着寻找真相的济南七星天文台负责人卢寅兴陷入了一场漩涡。一边是他想弄明白视频中不明飞行物的真身,另一边是见猎心喜的网友加入其中,或一同分析,或调侃,或谩骂,互联网上出现一场争夺流量的热潮。

黑影出现

9月5日,前来帮忙的济南天文学会工作人员桑田早早到了山腰村道。

9时30分,到了和卢寅兴约定的碰头时间,桑田拨通电话:“到了吗?”“刚接上张安如,已经开到高速了。”卢寅兴答。

“你迟到的时间,都够我洗个车了。”桑田嘟囔。

济南市中心到七星天文台的路况较好,不过卢寅兴不打算疾驰。趁着开车间隙,他给另一位天文爱好者张安如从头到尾把前两天发生的不明飞行物事件梳理了一遍。

七星天文台是济南天文学会和当地天文爱好者一同发起成立的民间科普科研基地,主要监测及研究近地天体。它位于济南市的南部山区,海拔约700米,远离城市,受光害影响小,适宜观星。

9月1日凌晨,卢寅兴和济南天文学会秘书长牛桂华在七星天文台通宵维护设备。5时许,卢寅兴翻看当天凌晨天文相机录下的视频。这是他每日的习惯。天文台的相机24小时对着天空录制视频,可以监控在夜间划过天际的流星。流星或者飞机、鸟兽等动态物体短暂出现后,系统会自动输出一段数秒的视频供使用者重点查看。

一段14秒的视频出现在文件列表里。这是凌晨2时左右录制下来的视频,视频中依稀可辨悬于天际的猎户座,这是一个不易在夏季夜晚观测到的星座。突然,画面右侧的天空中出现一个黑影,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好像冒着黑烟一般,拐了一个大弯一头栽进山里。这是天文相机第一次记录下这样的视频。

卢寅兴一扫疲惫,冲上天文台楼顶查看相机。他首先要排除来自镜头上的干扰:没水汽、摄像机一切正常。卢寅兴循着镜头望去,黑影的落点很有可能是在天文台东南侧的山坡上。天微亮,他穿着凉鞋“噌噌”下到山坡找了一圈,无果。

当天早上,正值女儿新学期开学,他还得赶紧下山给女儿买早饭,送女儿去上课。

一路疾驰,卢寅兴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他本想问问一旁的牛桂华,可忙了一宿的牛桂华已经呼呼睡去。直到下午,他才给牛桂华看了视频。当时牛桂华觉得,这大概就是相机镜头的问题。

毫无头绪的卢寅兴决定把视频发到网上,想听听天文同好们的意见。

9月3日,卢寅兴请来两位圈子里的能人,一位研究天文的博士生,一位数学经济学教授,根据视频制作飞行物的轨道数据模型,以判断飞行物的大致落点。可数据显示,无法判定。想要判断落点,必须得至少两台不同位置的相机同时捕捉到画面才行。3人一同到天文台附近搜山,也到路过的村庄寻找。但村里的摄像头都是对地的,村民们也没在不明飞行物出现的当晚听到特殊的动静。

三番两次寻找无果,卢寅兴有了初步判断:真相大抵是个意料之中的寻常物体。如果那东西是鸟虫之类的活物,那铁定是找不到的;如果是无人机或超限运行而坠落的卫星等实物,按照草木植被密布的山体,“就算那东西落在跟前一米的位置,也是看不见的。或许得等到冬天,草枯了再找”。

但卢寅兴对视频里的黑影念念不忘,穷其究竟的心思愈发强烈。9月5日,卢寅兴再次邀请无人机高手桑田和一些天文爱好者一同搜山。

搜山无果

20多分钟后,卢寅兴驾车到了山腰碰头地点。

“快上我车,动力够,跑山路快。”桑田催促着。看着桑田急吼吼的样子,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卢寅兴拽紧了车内扶手。“后排的两位也系下安全带吧。”说着,桑田踩下油门,车内众人顺势后倾。

卢寅兴觉得,桑田可能是最愁空间穿梭机和曲率引擎没能发明出来的人之一。有一次开会,桑田为了节约跑到对面山头取钥匙的时间,就操控无人机飞到对面山坳空地,再差人把钥匙绑到无人机上,径直飞回来。本来来回近1小时的任务,桑田用10分钟就取到了钥匙。

事实上,桑田的着急是有原因的。白天10时到中午,是太阳直射山林的时间,树木阴影的干扰会降到最小。

齐鲁之地的山险峻,不少地方是人不可及的峭壁,针叶林密布像披在山体上的乱麻。桑田的无人机清晰度高,能变焦将图像放大7倍,相较而言,是搜山最好的工具。

此时的天文馆已经聚集了几位天文爱好者,组成当天的搜山小队。桑田到了楼顶,放飞无人机,录制视频。另一边,卢寅兴换上运动服和球鞋,带着张安如下到山坡再寻找一圈。剩下的人在楼顶和附近搜寻线索。半小时后,桑田召回无人机,并把视频投屏到天文馆活动大厅的电视机上。众人聚到一起,根据视频筛选出进一步需仔细勘察的位置。确定了大致方位后,无人机重新起飞。

不一会儿,桑田吼了句:“这黑影是什么?”众人围拢过去,“哦,对不起!这是缆车的投影。”桑田恍然,自己发了一个假警报。

假警报成了单调搜山过程中的乐子,也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

“你说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桑田紧紧盯着无人机屏幕自言自语。

“会不会是‘水滴’?”张安如问了一句。

“是‘三体人’要来了?”天文爱好者黄列(化名)插了一句。在科幻小说《三体》里,人类称三体文明制造的宇宙探测器为水滴。

“说是外星人和大气生物龙的都是在打趣。”卢寅兴已经在线上线下回答了数遍,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外星人存在与否。天文爱好者聚会的时候,宇宙中存不存在外星人也经常是讨论话题。但在地球上的“UFO”事件里,卢寅兴觉得,多半和外星人没关系。“比如上世纪末发生在黑龙江凤凰山的第三类接触事件,主人公孟照国声称自己遭外星人袭击,并被带上外星人驾驶的飞碟。还有电视台把事件拍成上中下三集。但不能否认的是,从结果看,这是当时非常成功的一次商业炒作。”

卢寅兴还是把话题掰回更具现实意义的讨论。“说的‘水滴’指的是附着在镜头上的水滴。”

不过,“水滴说”是卢寅兴最早排除的可能性。“湿度和气温都不具备生成水滴的条件。水滴受重力影响,移动轨迹应垂直向下。”

“会是风吹的吗?”“你看视频里的树,它晃吗?”卢寅兴反问。

搜山小队的成员还排除了火流星的可能性,因为火流星的出现伴随明亮光线;排除了“飞棍”的可能性,这是一种通过摄像机拍摄到的神秘现象,被认为是飞虫在夜晚飞掠镜头所致。但是,当下摄影机的感光模式已经和20年前迥异,飞虫大小也与视频中不符,这次事件是飞虫所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黄列还请教了军迷朋友,“听他说,9月1日当晚没有会导致相关现象的各类任务。”

“剩下的可能性,其中一个是超限服役的飞行器。因为,这个东西有个大拐弯,代表它是具有自主动力的。”这是卢寅兴的猜测,也是请来桑田的意义。如果是从天而降的实物,坠落时可能会对山体和树木有一定影响,兴许能通过搜山找到不明飞行物的痕迹。

正说着,“你们快来看。”一旁的桑田好像发现了什么。镜头里,长满翠绿植被的崖壁上,突然出现一点土红色。

“放大看看。”卢寅兴凑近观察,“这应该只是自然死亡的松树。”

“也许是外星人伪装成植物呢?”黄列笑呵呵地说。卢寅兴不作答。

夏夜“UFO”

午饭后,天文爱好者们离去了大半,无人机再次起飞。卢寅兴的视线随着飞速行进的无人机,转向山坳里。“我一直对未知充满好奇。”他说。

1986年出生的卢寅兴从小对天文感兴趣。电脑和互联网还没普及的年代,卢寅兴就翻开《天文爱好者》杂志。1994年7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村里放了通宵的露天电影。卢寅兴记得,那晚天空闪烁亮光,好像看见了“UFO”,它伴随着亮光,像铁花散落。上世纪八九十年代,“UFO”在国内掀起一股热潮,也牵动着他的求知欲。从那时起,卢寅兴就对现象背后的真相有了执念。

2011年前后,入伍6年多的卢寅兴在北京执行任务时结识了一位公园里打太极拳的老人。聊天之余,他得知老人是北京大学的物理教授。老教授知道卢寅兴也爱好天文后,便邀请他去北大旁听。

前几次上课,卢寅兴什么都没带。老教授敲打卢寅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拿个本子多写多记多有好处。”复员后,卢寅兴在老教授的影响下就读苏州大学物理专业。毕业后,他创办公司,从事天文科普培训,炒股存下了一笔钱。

2018年,卢寅兴与牛桂华等人一同创建济南七星天文台。整个天文台配备12台天文相机。其中一座专业的天文球,连同其中的望远镜造价总共40万元,能看见M31星云、蟹状星云等深空天文景观。天文台主要工作是监测包括流星在内的近地天体,也会承接一些兄弟天文台的观测项目。他还使用天文台收集到的观测数据完成了一篇“对中性氢的观测”的论文。

成年后的卢寅兴还要完成一件事。他努力回忆1994年夏天的所有记忆。他想知道,那晚自己看见的“UFO”究竟是什么。

有了互联网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后,答案浮现出来。北京时间1994年7月17日4时15分开始的数日里,苏梅克-列维九号彗星的21个碎片开始陆续撞上木星。每一个碎片在撞击到木星之后,几乎都会产生一次肉眼可见的微弱闪光。

寻找真相的过程往往漫长。整个周期就像蹲守良久的猎户捕到猎物,静坐一天的渔夫钓到大鱼。卢寅兴不好哲学,却在这方面有一种深邃的思考。等待流星是他最大的兴趣爱好之一,即使它只有一瞬的生命。“我最喜欢流星。直到现在,每次看到流星都会激动。”

2021年12月14日前后,正值双子座流星雨观测窗口期。当晚,七星天文台监控显示,一个高速坠落的不明物体击碎屋顶的一块钢化玻璃。得知消息后,卢寅兴第一个反应可能是陨石。

左找右找,碎玻璃里和天台上找不见陨石碎片。卢寅兴买来一块同标准的钢化玻璃,用弹弓把钢珠射向玻璃进行碰撞实验。结果是钢珠向一侧弹开,玻璃碎裂。也就是说,陨石极有可能掉入天文台一侧的树林里。那次,卢寅兴找来金属探测仪大范围搜山,但未有所获。

9月以来,全国多地出现不明飞行物事件,卢寅兴把每个视频都看了。大多是整流罩或飞行器形成的航迹云、火流星。不明飞行物的真身并不难辨。

聊天被桑田的一声呼唤打断。“卢,这次真有发现了。”屏幕里呈现出2平方米至3平方米的树木倒塌区域。那个位置,人为破坏的可能性低。剩下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不明飞行物的撞击,还有一种是雷击。

“到了冬天想法子爬上去看看。晚上把视频发给我,我一帧帧查。”卢寅兴说。

流量闹剧

准备下山前,卢寅兴在手机上翻看5日凌晨的视频。凌晨约5时,相机拍到两团黑影作快速圆周运动,尾迹与第一段视频相同。稍有不同的是天色。

“雨燕!”卢寅兴嘟囔了一句。在朋友们眼里,卢寅兴除了热爱天文,还是一个博物学家,熟悉各种花鸟虫鱼的分类和习性。天空盘旋的燕子、蜷成蛹的虫子都是他会仔细观察的事物。这段新出现在视频中的黑影,很可能是正在北飞的雨燕。“这类雨燕会先往北飞向西伯利亚,再从欧洲飞向非洲越冬,现在正是它们迁徙的季节。速度和出现的时机都符合这种雨燕的习性。”卢寅兴解释。

“那第一段视频会是鸟类吗?”张安如问。“不确定。”卢寅兴无法排除是无人机等实物的可能性。

两天后,卢寅兴又发现一段视频。这次的视频中,一个闪着白色亮光的飞行物以一条毫无规律的轨迹在镜头前划过。他第一反应是萤火虫,可萤火虫发出的光偏绿色,而且白露时节很少见到萤火虫。“都发到网上,让网友们看看是什么吧。”

卢寅兴的短视频账号里,视频内容庞杂,除了大量的天文观测类视频外,还会晒女儿的生活、自己的旅游见闻以及对花鸟虫鱼的观察。最初发布“UFO”视频的时候,卢寅兴想着可以让网友们参谋参谋黑影究竟是什么,并没有考虑到视频会火。

视频获得关注的最初几天,卢寅兴觉得有流量是好事。七星天文台是亏本运营的,流量能给天文台带来知名度,对于天文台后续运营和申请研究项目有好处。兴许天文台还能实现扭亏为盈。6天内,卢寅兴接连发布3段视频,“济南发现不明飞行物”的话题蹿上热度榜单。

可流量,像流星一样闪现,却也无法捉摸和控制。

在天文台的监控里,卢寅兴看到,有人骑着摩托车带着直播设备,跑到天文馆大门处撬锁试图闯进天文台。

比这些主播嗅觉更灵敏的是民宿老板老狄(化名)。他的民宿是天文主题的,在摩托车友聚集地附近。卢寅兴的视频火了以后,他以某天文台负责人的名义接受当地媒体采访,称这视频中黑影是“火流星”,视频一度被当地人和天文爱好者转发。事实上,老狄也只是从视频中了解到这个不明飞行物的存在,并未参与不明飞行物的寻找和研究。

当被问及此次事件对民宿经营的影响时,老狄情绪高涨:“本来我们七星台就有世界最美星空,发现了这个之后会引来更多天文爱好者。”他相信这次“UFO”事件能为他的民宿带来更多游客。“建这个天文台和民宿主要是为了孩子们来研学。济南很多的大学和教育机构都会带孩子们来这里看星星。”

事实上,老狄的民宿式天文台和七星天文台也有“宿怨”。老狄的民宿楼顶天台总是布置得亮堂堂的。虽然与卢寅兴所在的天文台直线距离有500多米,但在天文台的相机里,上半夜民宿位置一直闪耀着过曝的白斑,卢寅兴认为这严重影响观星。

“‘火流星’明显就是胡说,这是要闹笑话的。”“新仇旧恨”让卢寅兴急了。很快,来自天文爱好者的电话接踵而至,其中不乏有人认为“火流星”是卢寅兴和牛桂华的推论,指责他们外行。

不久之后,一篇题为“专家:可认定为UFO,非常罕见”的文章在网上发布。而文中的专家指的是牛桂华。“可认定为UFO?‘UFO’还需要认定吗?这根本不是我的原话。”牛桂华很生气。

还有人为了博取流量,加工牛桂华解读事件的新闻报道,暗示七星天文台拍摄到外星人等神秘现象。这样的文章触怒了不知内情的天文爱好者。他们把矛头对准卢寅兴和牛桂华。一些天文爱好者微信群干脆把牛桂华等人踢出群聊。

本是一场寻找真相的严肃探讨,却成了博取流量的闹剧。这是卢寅兴没想到的。

真相陷阱

视频在网上火爆后,卢寅兴在抖音上收到知名天文科普人、天体物理博士刘博洋的私信。

刘博洋分析,在天文爱好者群体中,使用七星天文台同款天文相机来观测天空的人很多。这类相机的生产厂商为了保证图像质量,避免图像糊成一片,可能会使用“时域降噪”“空域降噪”的算法。简单来说,这组算法会给“下一帧”具有较高的权重,给之前摄录的帧降低权重,并通过加权叠加来处理画面。如果调整两种算法的参数,就有可能导致在低光条件下,鸟兽等动态物体经过画面时留下一道逐渐消失的残影。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刘博洋还通过代码算法,“复刻”出与卢寅兴发布视频中相似的拖影效果。

刘博洋向卢寅兴建议,可以在未来,用天文台的相机做一次严谨的科学“重现”实验。卢寅兴答应了。

“UFO”的本意泛指一切未能知道真身的飞行物体。上个世纪,世界各地都曾掀起过对“UFO”的狂热。1978年11月,《人民日报》发表《UFO——一个不解的“世界之谜”》,将UFO概念介绍到国内,之后的数十年里,目击“UFO”的新闻层出不穷。

近些年,随着科技水平提高,人们能够轻易地用互联网查到想要的资料、用手机摄录视频、用软件制作各类酷炫的效果。“UFO”不再是一种象征神秘感的事物,人们对它的狂热逐渐消退。

近日,多地又陆续出现“UFO”事件。9月12日,墨西哥议会展出两具疑似外星人的遗体;9月14日,法新社报道,美国国家航天航空局将于当天发布一项期待已久的关于地球天空中不明飞行物的研究结果。热度一度消退的外星人和神秘事件又一次点燃民众的好奇心。

事实上,刘博洋有更深层次的担心。

人类至今还未发现可证明存在外星智慧生命的确凿证据。究竟有无外星人?刘博洋认为这更像一个逻辑思考题:宇宙出现地球人类文明的概率乘以无限大的宇宙,我们不妨相信宇宙的一个角落也会有像地球一样的人类文明。但正因为宇宙是无限大的,我们也要明白,地球上的人类能够轻易观测到外星人的概率是无限小的。

若不顾这些前提,痴迷于追逐外星人,可能会让一些受众迷失。而在流量的裹挟下,受众极有可能在传播中被误导,出现谣言、伪科学、迷信等更多问题。刘博洋认为,天文爱好者有必要在发布相关天文内容的时候,将人们引导到一个正确的方向。“在一段质量不高,甚至可以被称为劣质的视频里寻找所谓的真相,这本身就会陷入一个话语陷阱。”

尽管明白这次可能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卢寅兴依然认为寻找是有意义的。“就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9月1日早上,卢寅兴拎着早饭回到家。等女儿把早饭吃完,他给女儿看了当天凌晨发现的不明飞行物视频。

“爸爸,这是宇宙飞船吗?”刚上二年级的女儿兴奋地问。

“差不多是了,等我找到就告诉你。”卢寅兴说。

他习惯保护孩子的想象力,也想守护包括自己在内的、那些仰望星空的成年人的念想。

人类从哪儿来,又终将去哪里?当一个人从疲惫的生活中抬起头来仰望深邃的星空,体会到人类的伟大与渺小。这一瞬间的思考,就已超越了当下。

文/郑子愚 赵俊一

编辑/倪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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