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士丹利首席执行官James Gorman试图改变华尔街投行CEO竞逐“成王败寇”的传统。即指定继任者，同时又不引发那些被淘汰的银行家匆忙退出。

今年5月，Gorman提出计划“在未来12个月内的某个时候”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在7月份接受CNBC采访时，Gorman表示他还有“最多10个月的时间”，这表明他可能会提前退出。

寻求平稳过渡

5月份，在摩根士丹利年会上，Gorman曾表示，他计划“在未来12个月内的某个时候”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他在6月份表示，随后他将担任董事长一职，但一旦他的继任者对首席执行官一职充满信心，他就会放弃这一职位。

看起来这只不过是大摩正常的领导层更迭，但特别引人注目的是Gorman的另一项声明：他希望这次候选人之间的竞争能够风平浪静，而不是华尔街的传统那样，落败者不得不离开，并引发大规模的人事变动。

Gorman一直说，公司董事会将对摩根士丹利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做出最终决定。而据彭博报道，该公司高管称Gorman的意见可能最有影响力。

“全体董事会最终将选择下一任首席执行官，”Gorman在最新的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我确信在某个时候，他们希望我对此提出正式意见，但他们正在执行自己的流程，而且应该独立进行。”

虽然Gorman宣布大致离职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但过渡可能会在明年春天之前发生。在7月份接受CNBC采访时，Gorman表示他还有“最多10个月的时间”，这表明他可能会提前退出。

“内斗”的传统

平稳过渡、高层几乎不发生变动的尝试将违背华尔街的传统。“华尔街历史上就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Gorman在摩根士丹利7月份举行的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坦率地说，我们将挑战这段历史。”

Gorman这么做，有他的道理。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自从David Solomon接替了高盛CEO职位以来，公司内部的不满情绪一直在蔓延。持续控制公司二十年的摩根大通CEO Jamie Dimon和美国银行的Brian Moynihan长期以来一直对自己接班人的意图守口如瓶，并避免指定CEO职位的继承人。

在摩根士丹利本身，也曾陷入了内讧的深渊。Philip Purcell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后，摩根士丹利内部的摩擦一直持续，最终导致他在2005年被心怀不满的“八人小组”(Group of Eight)精心策划下下台。

事实证明，早在进入摩根士丹利之前，Gorman就善于驾驭权力斗争。

当年，还是首席执行官的Purcell试图把Gorman吸引到摩根士丹利时，他拒绝了，等着看公司内部的激烈斗争如何收场。他的拖延是正确的，不久之后，Purcell就被他的宿敌John Mack取代。

当Mack向Gorman发出邀请时，他接管了摩根士丹利最小、最困难的部门，并支持其转型，最终重塑了公司及其文化。

候选人是谁？

今年年初，摩根士丹利首席运营官Jon Pruzan离开了公司，将首席执行官继任者范围缩小为三人：现年54岁的Ted Pick管理着风险较高的机构证券部门，负责交易和撮合业务；负责财富管理业务、56岁的Andy Saperstein和负责资产管理业务、58岁的Daniel Simkowitz。其中，Simkowitz是唯一一位在机构业务和财富管理业务均有经验的候选人。

在摩根士丹利内部众所周知的是，这三位候选人经常一起吃饭，甚至似乎很享受彼此的陪伴。不少员工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煞费苦心地呈现出和谐的景象。

长期以来，Pick一直被认为是明显的领跑者，但联邦政府对其部门如何处理大宗交易进行了调查，一些人认为，这些调查可能是Pick通往CEO之路上的绊脚石。

尽管Simkowitz仍然是黑马，但不少该公司高管表示，他的名字出现的频率令人惊讶。有人指出，十多年前，他在与美国财政部和监管机构打交道时发挥了核心作用。

尽管当前看起来这三个人还是一团和气，但据摩根士丹利内部员工说，其中两人私下哀叹，他们可能距离获胜还不够近，而且他们不想在别人担任CEO之后，失去自己在公司的影响力。

面对这三名候选人，Gorman在与同事进行协商时，让最终的决定慢慢地、在某种程度上公开地进行。在和同行的谈话中，他谈到了每位候选人的优点和不可替代之处。这种方法有助于在选定CEO人选之后，继续挽留另外两个人继续为摩根士丹利效力。（澎湃新闻记者 孙铭蔚）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