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运河畔花争艳
正是有了这条清澈美丽的大河,丰沛水源的滋润、灌溉,从先秦时期的蓟城到金中都、元大都、明清的皇都,永定河周边的农业得以持续发展,为北京城的军民提供了丰富的物质保障,使蓟城逐步繁荣兴盛成长。
可以追溯到东汉的“京西稻”,就是建武十五年曾任蜀郡太守的张堪,调任渔阳太守后,将“南稻北植”在顺义狐奴山(今位于顺义东北15公里的木林、北小营交界处)“开稻田八千余顷,劝民耕种”的成果。之后,三国时曹魏征北将军刘靖在永定河修渠垦殖稻田,金代凿通南长河连接今昆明湖与高粱河灌溉农田,元朝郭守敬建议“改引浑水溉田”,明朝引用永定河支流和泉水灌溉农田,直到清康熙在玉泉山一带广泛种植,并推广到河北承德等,使水稻的种植越过长城,在纬度更高的地方生长。
从金代开始,永定河两岸茂密的森林成为黎民百姓生活、城市建设的主要来源;元、明、清时期,城市的建筑,人们衣、食、住、行等所需的木材、石材、煤炭等,由永定河源源不断运往大都、皇城,成为城市的能源保障,托起了北京城。
水系演变润都城。战国时期,燕太子丹派荆轲刺秦王所献“都亢地图”,描绘的是燕国一块膏腴之地,其地方圆五十余里,支渠四通,称“都亢渠”,富于灌溉,湖泊陂泽,被称为“都亢陂”。
历史进入东汉,北京大地上出现了三件水利开放的大事件,即,张堪在狐奴山种稻,王霸的“温水行漕”,曹操开凿“平虏渠与泉州渠”。据考,《后汉书》载的“温水”,就是《水经注》中的“氵纍 水”,即永定河。这是当时人们在满足生活用水、农田灌溉需要之外,利用河道、沟渠开展水上运输,推动河运开凿的水系利用新阶段。
一代枭雄曹操主持开凿的平虏渠与泉州渠,使北京地区的水系迈入历史新高度——人工运河。据《三国志》载,建安十一年,曹操为征讨袁尚所依乌丸蹋顿,患军粮难至,凿平虏、泉州二渠入海通运。据考,平虏渠即为今河北沧州青县至独流镇的一段南运河的前身,泉州渠为今平谷泃河与潞水一段北运河的前身。
永定河水系,在历史变迁中,顺势而为,留下了丰富的城市文化遗产。在先秦蓟城到金中都的两千余年间,城市围绕广安门一带引西湖水入护城濠环绕全城,并把城西的百泉溪丽泽泉等平地泉流作为水源的补充。与此同时,将洗马沟一段向东、南流动,在原辽的显西门分为两支,一支继续向南而后东,另一支进入皇城内,作为宫廷园林的水源。因而,金朝建立了风景秀丽的同乐园,并把护城河以及大大小小的湖塘与莲花池水系相连,形成了以西湖为起点、以洗马沟为轴心,铺展在城内一派碧水环绕的优美景象。
隋唐时期分为南北两派的永定河,其北派的清泉河靠稳定的水量,曾行船通漕,大兴水运。据《资治通鉴》记载,隋炀帝“自江都行幸涿郡,御龙舟,渡河入永济渠”;《新唐书》载,贞观十九年,运粮史韦挺受命来到幽州,“遣燕州司马王安德行渠,作漕舻转粮,自桑干河抵卢思台……”;五代时,赵德钧镇守幽州十余年,开凿了一条约二百余里的“东南河”以通水运。
金海陵王把西山脚下的玉泉水系与高粱河连接起来,沟通了中都城池和各处的苑囿,构成了城内外相互关联、补充的水系新格局。元朝完成了从莲花池水系向高粱河水系的重大转折,使高粱河从此成为北京城的水源大动脉,并成为明、清城市水源的主导。
波光粼粼华夏兴。一河波光粼粼之水,映照古今,升腾出炎黄子孙亘古不竭、美轮美奂的龙兴之象。
沧桑巨变握乾坤。大禹治水,首在冀州。冀州之治,即在永定。永定之治,是为碣石。据载,4000多年前,连续九年的倾盆大雨,使九州大地汪洋一片,大禹临危受舜帝之命治水。大禹发现,汪洋中的冀州——北京永定河两岸人口密集,正经受着洪水的生死考验。于是,大禹果断把治水的第一步放在了这里。当大禹随着水势,从西山的管涔山一山一山治理时,水“乖乖就擒”,然而,到了第44座碣石山(今天的石景山),不肯就范。碣石山不高,但横在泄洪的水道上,把上游来的洪水死死挡住。大禹先在洪水露出的蟠龙山开一个马鞍形的口子让洪水泄进东海,但因口子过高,泄洪作用有限。为此,大禹化作一头黄熊扎进碣石山拼命掏洞子,不久,巨浪的洪水喷薄而出,洞子也越来越大,先是变成了一座桥,后来连洞也塌了下来,洪水一泻千里,冲进大海。
多年以后,大禹治理过的碣石山东边大海不见了,上游的洪水夹杂着大量石沙过碣石山后不断沉淀,硬是把渤海逼退了好几百里,形成了北京湾小平原。此后,人们便开始在这块小平原上繁衍生息,传我华夏血脉。大禹治水1000多年后,碣石山改名为梁山,后世《诗经》如是记载:“奕奕梁山,维禹甸之”。
文/楚建锋(教师、杂文家)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