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你以为在躺，其实已经在卷了。”“很多人生重要的问题，参考答案都是略。感觉生活在嘲讽我，想知道答案却不告诉我，略略略略……”10月4日晚，《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新一期节中，面对“躺和卷怎么选”的主题赛，鸟鸟贡献了“又丧又犀利”的表现，说到普通人的心坎里，登上热搜。有意思的是，专访中，丧丧的鸟鸟实力诠释躺的一面，但担心段子打磨不够，观众会觉得不好笑，这样的鸟鸟又是相当“卷”。
你纠结不？躺的时候想卷，卷的时候想躺
国庆七天假怎么过？有报道称，还真有年轻人不出门旅行、不在家躺平、不聚会社交，抓住节假日的生意旺季，疯狂营业。比如主人出门旅行，“留守”猫咪需要喂粮铲屎，有人上门服务，整个假期早早被约满。还有人假期办婚礼，“兼职”伴娘业务也很火……
讨论是“躺”，还是“卷”的话题，在国庆假期显得颇为应景。鸟鸟说，往往在选择时已开始卷了，拍摄时尚杂志时服装老师一直让自己吸肚子，她无奈表示，“一直在吸……”“躺和卷的话题好像我们有得选，就像电车难题，我决定不了火车往哪开，因为我躺在铁轨上”。
更多的时候内心充满纠结，“躺的时候想卷，卷的时候想躺，永远年轻，永远左右为难，一切都是最不好的安排。”实际上，当下年轻人们面临的选择困境，来自未知和不确定性，很多选择都没有正确的参考答案。“其实人生中很多重要问题，参考答案都是‘略’。我这么加班真的值得吗？略。我感觉生活在嘲讽我，好像它说，知道答案吗？就不告诉你。略略略略略。”
即便是学霸也束手无策，鸟鸟调侃，“每次遇到困难都想刷题，包括参加《脱口秀大会》我也总想，如果有一套真题刷一刷就好了。最好有一本5年大会3年模拟，每次主题赛宣布主题，我听到的仿佛都是，字数800文体不限，诗歌除外不要退赛。”
领笑员鲁豫说鸟鸟松弛不慌的状态无形中就卷到别人，直言她就是“显性社恐”，与之相对应的就是“隐性社恐”，认为大部分人某种程度上都是隐性社恐，该话题也一度登上热搜。
感谢观众的宽容，取材生活小事引发共鸣
“每个人都能快乐5分钟”，在笑点和观点的碰撞中，这一季女选手的表现依旧令人印象深刻，退休的黄大妈打破了关于大妈的刻板印象，社恐的“北大才女”鸟鸟开始关注身材焦虑话题，重新诠释“自律给你自由”。女性脱口秀演员们大胆表达置身于复杂社会关系中的真实感受，打破和推翻充斥于职场、爱情、家庭中的对女性的固有刻板印象。
在《脱口秀大会》第四季的舞台上，新人鸟鸟集齐丧、内向、社恐、容貌焦虑等标签，输出为文本优秀的段子，并成功出圈。在这一季舞台上，鸟鸟告诉记者，自己心态上由去年的惶恐到被喜欢的惊喜，再到今年的表演状态，确实要放松了许多。“这可能跟我去年接了挺多演出有关，舞台经验多一些，就能放松一些。但今年也怕观众会对我失望。”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目前赛程过半，备赛写稿的鸟鸟也有卷的一面，压力比较大，她说压力会让自己很难关注到自己真正想写的东西，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走出焦虑的状态。
罗永浩评价，鸟鸟的段子其实有点偏知识分子趣味，可能难以被更大群体接受。作家海明威和茨威格自杀这样的文艺梗，确实有点门槛，鸟鸟说，感谢观众的宽容，允许自己保留一些能让人多想一些的梗。这些梗源自鸟鸟的专业出身，1992年出生的她是内蒙古人，在吉林大学读工科，北大中文系硕士研究生毕业。
平时她会控制刷短视频的时间，而把更多时间放在阅读上。鸟鸟喜欢读小说，最近在读王小波。“小说为了让你信服故事的真实性，列举一些生活细节，有时候挺出其不意，挺适合用来参考的。也会加入一些观点和洞察，其实搞脱口秀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鸟鸟说，对自己来说，找到跟大家有共鸣点的话题并不难，比如性格内向，面临社交困境 ；有时候觉得不自信就会有容貌焦虑；觉得自己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改变又觉得坚持不了，这些是生活里都会面临的共性问题，关键是如何表现。有时候会担心自己的观点过于“严肃”，就会提醒自己多写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不会给自己设限，真心实意说出观点，就是脱口秀的边界。”
“丧”但勇敢社交，自评“炮灰”不够“好笑”
说到躺平，许多人会好奇，鸟鸟真的很“丧”吗？“我有朋友说我挺丧的，但我感觉我已经很积极了，这不还活着呢嘛。”在她看来，“丧，从科学上我知道是激素水平，神经递质的问题。我很敬佩那些在破碎基础上重建，还能保持乐观的人，我还到不了那个阶段，就会丧一点。”
生活中，鸟鸟不会拒绝别人的邀约，但常常是“被动型”的。“被动社交会比较有安全感。”在路上会遇到粉丝加油，“鸟鸟，勇敢社交！”还会收到来自高中生的私信鼓励“鸟鸟，我是你的妈妈粉！”也会感动呼应。她对记者开玩笑说，“出名还是挺开心的，不要给脸不要脸。”问是否会上恋爱综艺？“这没有找我，我倒是没有立‘不上恋综’的flag，应该不会吧……”
“日常生活中跟别人交流，你费尽心思想好一句开场白，对方回了你意料之外的回答，然后就尴尬沉默了，让人下不来台。但当你一个人在舞台上说话，稿子背了很多遍，很少有观众会当场反驳你。”鸟鸟说，舞台比日常社交场合更安全，给了“社恐”说好五分钟的机会。“有人处理不开心的事，会画画；有人讽刺，说个笑话，我的脑回路，就是讽刺一下，说个笑话。”鸟鸟读大学时，同学送外号“闷逗”，“他们觉得，虽然我看起来闷闷的，但冷不丁说个笑话还挺好笑的。我也发现，我这人是挺好笑的，于是萌生了走上舞台的想法。”
对于自己这一季的表现，鸟鸟并不满意。在她看来，之前因为疫情，很多演出都取消了，这影响到段子的舞台打磨。“今年在舞台上呈现的一些段子，客观上讲创作周期比较紧张。段子需要舞台来打磨，多一些开放麦来跟观众交流，知道他们对什么梗有反应，但现在时间不够，成为借口，我上台还是比较心虚的。”
这一季出现黄大妈这样的跨界人士为脱口秀带来惊喜，鸟鸟说，黄大妈的新鲜视角和丰富阅历，是脱口秀演员很难企及的。“面对观众的期待，危机感一直都有，客观上脱口秀刚起步，我们这批人都是炮灰。”鸟鸟“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什么水平，既然现在有这个舞台，我就多挣扎一下。”鸟鸟表示：未来会找机会做一些表演训练，在舞台上解放天性，也期待能打造一些炸场的点。
丧的人设崩了，怎么办？“没事，好笑就行。”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张楠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编辑/弓立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