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继《鳄鱼》《我们的荆轲》《霸王别姬》之后,莫言两部新作《锦衣》《酒香》由浙江文艺出版社推出。其中,《锦衣》系莫言荣获“诺奖”后蛰伏五年,于2017年正式发表的第一部作品,标志着莫言创作转型的开端,此番是首次推出单行本。《酒香》收录《高粱酒》《檀香刑》两部剧作,系莫言时隔三十年,据其同名经典小说重新创作而来。
获得诺奖后蛰伏5年写就《锦衣》
2012年,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此后5年,他的文学创作却似乎进入了一段“静默期”。直到2017年,蛰伏五年的莫言以一部原创戏曲剧本《锦衣》回归。
在莫言的文学世界里,戏剧一直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其未曾发表的处女作便是一部话剧剧本。在众多戏剧形式中,莫言对“戏曲”情有独钟。他曾坦言:“我是看着戏长大的……戏曲创作始终是我的梦想。” 2019年,他更是在莎翁塑像前发下誓言,用后半生完成从小说家到剧作家的转型。
以茂腔为代表的地方曲艺作为高密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莫言的思考与创作提供了丰厚的精神养料。《锦衣》是他获奖后探索文学边界的一次全新尝试,更是他“对民间艺术的致敬,也是对民间文学的报答”,故事以清朝末年革命烽烟正起的山东高密为背景,融合“人鸡幻化”的志怪传说和革命党人攻打县衙的历史传奇,揭露近代中国社会种种病症,重新发现野性、丰盈的民间世界。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那儿没有电视,电影也非常少,主要的文化活动除了读书之外,就是每个乡村里都有的业余剧团的演出。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讲,能够接触到的音乐就是茂腔。观看表演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莫言回忆。小时候的莫言不仅看戏、听戏,甚至还演戏,曾上场客串一些小角色,跑过龙套。茂腔之于莫言,不仅是一种地方曲艺形式,更是他文学创作的重要灵感来源。长篇小说《檀香刑》就是他将茂腔这一地方戏曲元素巧妙融入文学创作的一次大胆尝试;《锦衣》则是莫言首次以戏曲作为完全的载体,从文化、制度、伦理层面,揭示了中国近代社会变革的深层次原因。
《酒香》重写《红高粱》和《檀香刑》而来
《酒香》收录《高粱酒》和《檀香刑》两部戏曲剧本。《高粱酒》以莫言最负盛名的“红高粱”故事为底本,以通俗晓畅的戏曲语言为载体,创造性地重写了属于“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悲情年代。《檀香刑》则是莫言与李云涛合作,根据莫言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的民族歌剧剧本——这部民族歌剧大戏,历时六年精心锤炼,曾获山东省第十一届文化艺术节“优秀剧目奖”,并于国家大剧院等各大顶级舞台巡演。故事讲述高密东北乡的民间艺人孙丙,组织乡民反抗德国殖民者而被施以“檀香刑”的民族悲剧。剧作将传统山东茂腔、琴书和歌剧艺术熔于一炉,展现出高度的语言魅力。
时隔数十年,为什么还要重写自己的小说经典?莫言说,虽有众多的改编版本在前,但关于这些经典故事,他仍希望能亲自解决一些问题。于适,在《高粱酒》中,那些在原作中如影子一般的小人物,如刘罗汉、单扁郎,一跃成为有个性、有悲喜的耀眼主角。《檀香刑》更在小说的基础上,将国宝级非遗山东茂腔之美发挥至极致,与山东琴书、歌剧艺术中西结合、相融相生。
对《锦衣》和《酒香》两部作品,莫言自己说这是“我读着读着就忍不住跟着唱起来”的两部新作。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