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坦然面对自己文字幻化于舞台的那种“忐忑”，但莫言做到了。5月3日晚，他亲临苏州湾大剧院观看由央华戏剧出品的自己剧作《鳄鱼》的首演，谢幕登台时，面对强烈的音效与现场的山呼海啸，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克制，“尽管剧本是我写的，但是这三个多小时我一直在看一部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游戏，很多情节是那样的熟悉，又能感到陌生，这说明创作团队在剧本基础之上进行了新的创造，超出了我的想象，很惊讶！”

演出前，观众对于缓缓步入观众席的作家莫言，送上了掌声，表达了对于文学和原创的尊重。三个多小时无中场休息的演出，台上台下不愧一个“爆”字。之前一直秘而不宣的大鳄鱼，以高清投影的形式呈现于舞台，凯丽的彪悍、邓萃雯的果决、么红的乖张，都归于赵文瑄的稳、白凯南的灵、李宗雷的精，满台闹剧又烛照内心的黑洞，一条鳄鱼、万般欲望，人性的沉沦，复杂的救赎，心中的那道光究竟在哪里？

散戏了，作家口中的解读一解观众的疑惑，“这部戏完全可以用另一种风格来演绎，但现在的风格是最贴近我原来构思的。这个戏毫无疑问是立足于现实的，是建立在现实主义文学基础上的，我们所写的尽管是一个贪官的故事，但更是一个人的故事。每个人也许都能从角色身上看到关照到自我的这样一些人，因为他们表现了人的共通性，人的优点、人的弱点。严格地说，这个舞台上没有一个绝对的坏人，坏到一无是处的人是不存在的。但是每个人也都有明显的令人不能认可和接受的缺陷。一部好戏就是人生的一面镜子，每一个观众都在镜子面前照见自己的高尚，照见自己的纯洁，也照见自己跟剧中某些人身上类似的弱点。而这样的观赏就不仅仅是欣赏艺术，也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关照。演员们都是久经舞台考验的艺术家，对这样一些我们生活当中可以经常见到，也不能经常见到的人物的演绎，让人身临其境，舞台上演的好像是一个发生在美国的故事，实际上也是一个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其中有夸张、有荒诞，也有一些超出了常人生活方式的行为，但总而言之，写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摄影/王晓溪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