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内阁府最新公布的二次统计报告将2023年第四季度日本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环比增速小幅上调至0.1%，按年率计算增幅为0.4%。2月初的初步统计结果显示，去年第四季度日本实际GDP环比下降0.1%，按年率计算下降0.4%。去年第三季度日本实际GDP增幅也录得负值，即环比下降0.8%。

修正后的数据令日本经济勉强避免“技术性衰退”。这是否会让日本央行更有信心尽早告别“负利率”？

（第一财经资料图）

今年一季度会继续增长吗？

就二次统计报告的具体数值来看，企业设备投资由此前的环比下降0.1%修正为环比增长2%，成为了日本经济增速上调的主要原因。

不过，占日本经济比重50%以上的个人消费并不乐观，由环比下降0.2%进一步下调为下降0.3%。此外，民间库存、政府消费及公共投资均小幅下调。报告将2023年日本实际GDP增长1.9%的初步统计结果维持不变。

标普全球市场情报发给第一财经记者的分析显示，上述数据调整符合该机构的预期，“上调反映了企业设备方面支出的改善，抵消了私人消费、投资和公共需求的温和下调。”该机构认为，企业设备投资的改善表明在截至2024年3月的这一财年内，企业拥有稳健的固定投资计划，“随着全球对电子设备需求的复苏，以及对供应链改善的支持，对电子配件生产系统和电信基础设施等投资的加强会在短期内进一步支撑企业对设备的固定投资。”

然而，在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日本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陈子雷看来，个人消费是更为关键的经济指标，关系着日本经济是否复苏、后续日本央行政策是否进一步调整等，“个人消费的持续疲软预示着日本经济复苏仍存在不确定性。”

对于今年一季度的经济情况，标普全球市场情报的研判并不乐观，“在一些汽车制造商生产线长期停产的负面影响下，日本今年第一季度实际GDP可能会萎缩，进而会继续抑制私人消费、固定投资和出口。”

日本大和研究所（Daiwa Institute of Research）则稍显乐观，预计今年一季度日本GDP环比增速或将在0.5%左右，一方面汽车工厂的停产会抑制部分生产活动，但海外游客等带来的消费和资本支出将有所增长，1月初能登半岛地震可能对GDP影响有限，“当然，还需关注海外市场变化导致的出口下行等风险因素。”

“春斗”待揭晓

日本央行即将举行3月议息会议，标普全球市场情报的分析认为，实际GDP增长的具体情况其实不会影响日本央行政策的变化，“工资上涨仍然是日本央行决定是否结束负利率政策的主要因素。”

在去年春季的劳资谈判中，日本企业的加薪幅度创下了自开始统计该数据近30年来的最高上涨水平，加薪幅度中位数为3.8%。今年的这场“春斗”结果是否会刷新纪录，依旧值得关注。此前对今年“春斗”最新的调查显示，相比去年，今年有更多日本企业计划提高基本工资，且工资增长幅度可能也高于去年。野村证券甚至预计，本年度的春斗工资增幅为3.9%，不排除有望达到4%到4.5%之间。

虽然日本最大工会日本工会联合会（Rengo）关于“春斗”谈判的初步统计结果要在15日公布，但诸多对“春斗”结果有风向标意义的企业已陆续公布劳资谈判的结果。比如，丰田率先宣布，同意25年来最大幅度加薪。同为日本大企业代表的松下、新日铁、日产等也表示将满足工会提出的加薪要求。甚至，以中小制造企业为主的日本行业工会JAM也表示达成了超预期的涨薪幅度。

不过，陈子雷认为，谈妥加薪是一回事，实际加薪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之间存在时间窗口，因此在实际加薪前，个人消费能否支撑住经济增长，仍需观望。

日本厚生劳动省7日公布的初步统计结果显示，扣除物价上涨因素后1月日本实际工资收入同比下降0.6%，连续22个月同比减少。同时，2023年日本劳动者实际工资收入比2022年下降2.5%，已连续两年下降。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