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齐永慧

题记——最近几天不知为何，心绪烦躁异常，大脑程序混乱，今夜更是难眠，辗转反侧已月上中天，翻开手机竟是午夜零点。

七年前的今天，我成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人说父女是前世的情人，不知父亲怎舍得弃我而去。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那么严肃，我从未见过父亲开怀大笑，偶尔嘴角上扬，那便是笑了吧！

我是家中的幺女，按说应是最得宠的存在，可记忆里却没有被父亲抱在怀中亲宠的画面。因此，我归结为重男轻女使然。

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莫不是，夜晚坐在灯下听父亲讲《七侠五义》、讲《五鼠闹东京》、讲《杨门女将》、讲《三国演义》、讲《飞狐外传》……在父亲的熏染下，我们兄妹三人亦成了武侠迷。父亲是一位人民教师，他严格约束管理着别人家的孩子，对我们兄妹却采取放养，学习全凭自觉。大哥因迷恋武侠小说，荒废了学业；我和二哥还算自律，升入初中后，几乎不再翻看金庸、古龙、梁羽生等名家大作。

初中时，父亲几乎没过问过我们的学业，我和二哥每天默默地学习，默默地成长，时光就这样在平平淡淡地流逝，直到初三那年。

那一年上届休学下来一批准备考榆树师范的优等生。因家贫父母早早规划了我的学业——一个女孩子，当个老师挺好！那一年中考竞争激烈，父母怕我考不上榆师，让老叔帮我办理休学手续，可笑的是准备休学参加下一年报考榆树师范的学生亦出奇的多，我清楚的记得（27人）。休学考试由校长亲自监考，校长边监考边做我思想工作，你别休学了……

考试结束后，我骑上自行车，回家和母亲商量，母亲告诉我去找父亲。和固执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后，转身离去，只听父亲在我身后怒吼:“考不上师范你就去放猪，别寻思念高中！”

1993年7月的中考我以校中考状元的成绩如父母所愿考入了榆树师范学校。成绩揭晓那天，叔叔眉开眼笑地将好消息告诉了父母，至此，父亲严肃的脸上稍有一丝动容。平平淡淡的四年读书生活转瞬结束，对于哪来回哪的分配政策，我动了和同寝姐妹去她家乡工作的念头，遭到父母强烈反对后，我开始听天由命！

参加工作后，经人介绍与丈夫结婚生子后，我很少回家，偶尔回家，稍有不慎，就会听到父亲说——你还是老师呢？

我不知道一个老师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仿佛我做什么都是错！

父亲生病后，脾气仍暴躁如昨，但却出奇的刚强。我和大哥经常想侍候他，都总被嫌弃——我不用你，去叫你妈来！

我给父亲买的东西——没有你哥买的好，你哥给我买，我也吃！

这哪里是前世的情人？爱恨只在一念之间，定是上辈子我负父亲太多……

父亲离开已整整七年，亦曾想写点什么悼念亡父，可终难落笔成文。七载岁月悠悠逝，提笔寥寥寄哀思！

祈愿父亲在西方极乐世界无病无痛无伤无悲！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