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没有动物应该为艺术而牺牲
羊城晚报 2022-05-03 11:28

近日,接连两个剧组陷入“虐马”风波:古装剧《且试天下》中马匹奔跑摔倒的镜头,另一部古装剧《长歌行》中马匹从桥上摔下的镜头均在网络上引发热议,有网友质疑这两个镜头对参与拍摄的马匹造成了伤害。4月30日,《且试天下》与《长歌行》剧组陆续回应,晒出视频力证拍摄过程中并未虐马。

近年来,影视拍摄中对动物的保护越来越受到舆论的重视。这不仅是动物保护的问题,也是一个艺术创作的伦理问题,艺术创作中不该伤害动物已成为共识。

两剧组相继摆证据否认“虐马”

古装剧《且试天下》目前正在热播。在争议镜头中,一匹马在奔跑过程中向前摔倒,头和脖子先落地,身体因惯性向前折,与脖子几乎呈90度折叠。有网友担心,马会因脖子折断而亡。

对此,《且试天下》的特技马团队“浙江九虎影视传媒有限公司”在4月30日发声明回应:这匹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技影视马,拍摄过程中也做好了安全防范措施,比如铺好足够厚的沙子等,力保动物的安全。声明中表示,该团队在2021年3月接到了拍摄诉求,为拍摄所准备的特技马均经过半年以上的特殊训练,具备起扬、卧倒、越障碍等特殊技能。出现在争议镜头中的当事马名为“法拉利”,拍摄完毕后它维持了非常健康的状态,距今参加了多个影视项目的拍摄,目前也正在另一个剧组参与拍摄工作。

该团队还晒出一段拍摄于4月30日的视频。视频中,驯马师喊了一声“法拉利”,一匹马便向他跑来。不过也有网友质疑这并非《且试天下》争议镜头中的那匹马:虽然这匹马在额头上也有标志性的白色斑点,但其马头头型、马尾颜色和马腿颜色都与《且试天下》的马不太一样。有网友要求剧组放出拍摄花絮,但截至记者发稿,《且试天下》剧组暂无更多回应。

另一个陷入“虐马”风波的剧组《长歌行》则晒出了拍摄花絮,成功洗脱嫌疑。

《长歌行》剧中有一幕是马匹在过吊桥的时候摔下桥,其动作导演范一宁于4月30日在微博放出视频,可明显看出当时摔下吊桥的并非真马,而是海绵制成的道具马。范一竹还在评论中表示:“我们的马儿活蹦乱跳的,看着自己的海绵小马替落悬崖。”

公众关注倒逼剧组正视动物演员保护

影视作品中的动物伤亡曾经被视为“创作团队精益求精、追求真实”的正面例子。比如1993年上映的电影《犬王》,为了追求真实的效果,剧组不惜将一只退役军犬绑上真正的炸弹。2010年版《三国演义》杀青时,导演高希希也主动向媒体描述了拍摄过程中马匹的惨况,“牺牲了6匹马,还有8匹马都将近疯了”,以证明该剧极力还原了战争的残酷场面。

去年12月,于正剧集《当家主母》的“虐猫罗生门”又将影视作品中的动物保护问题推到风口浪尖。该剧第32集中出现了“猫咪中毒身亡”的情节,画面中的白猫从桌上摔下,背部着地,口吐鲜血,四肢僵直。由于太过逼真,不少网友质疑剧组假戏真做,虐杀了白猫。《当家主母》剧组发布声明称该情节是在专业人员指导、确保小猫安全的情况下拍摄,并晒出一段猫主人抱着小猫的视频。但是也有网友质疑此猫非彼猫,更有数位自称“《当家主母》群演”的人发声,直指剧组存在虐猫行为。此外,同为于正作品的2018年热播剧《延禧攻略》也被网友翻了出来,该剧曾出现鹦鹉死亡的场景,有动物博主指出画面中的鹦鹉疑似真实溺亡。受此事影响,《当家主母》豆瓣评分一度跌至2.7分。

今年1月,浙江东阳公安通报表示,经调查,《当家主母》剧组因拍摄致猫死亡等事实不成立,事件暂告一段落。但从此事可以看出,“影视拍摄过程中不应该伤害动物”已经成了公众共识,公众对动物演员的关注正倒逼着剧组正视动物演员的福利和权益。

两协会明确不得伤害虐待动物

如何避免影视剧拍摄过程中出现动物虐待现象?目前,国内尚未明确虐待动物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早在十年前就有动物保护学者和法律学者起草了一份《反虐待动物法》的专家建议稿,当中就包含了关注表演动物福利问题的专节,但目前尚未正式立法。

不过,影视拍摄的动物保护问题已经引起了业内重视。4月26日,中国广播电视社会组织联合会、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发布了《电视剧网络剧摄制组生产运行规范(试行)》,其中便对动物拍摄提出了明确要求。该规范指出:“应加强对参加拍摄动物的保护,根据拍摄情况,设定相应的动物拍摄时长及安全防护措施,尽可能使用专业的动物训练公司和人员提供的动物进行拍摄,不得伤害、虐待动物。”

随着科技的进步,影视作品中的危险场面已经可以通过CG特效或物理道具来完成。比如上文提到的《长歌行》剧组,便用海绵马道具代替真马来拍摄坠桥场面,再通过镜头切换和后期特效,尽可能避免“穿帮”。

事实上,在真实性与动物保护二者之间,大部分观众都会选择后者。比如经典电视剧《甄嬛传》中一段猫咪扑倒富察贵人导致其小产的画面,因参与拍摄的猫咪太胆小,最终改用CG代替真猫拍摄。虽然成片中的猫咪可以明显看出特效的痕迹,但这并没有成为《甄嬛传》的缺点,反而因爱猫而受到观众一致好评。

文/羊城晚报记者 胡广欣

编辑/崔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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