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1日,泰州某河道里浮出一只铁皮箱,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具女尸,且生前怀有7个多月身孕。因尸体高度腐败,难以辨认身份,案件一直进展不顺。现代快报记者获悉,今年5月,江苏省公安厅命案积案攻坚技术组传来消息——被害人的相关信息与安徽枞阳籍女子汪某认定同一。泰州警方很快根据这一线索,在无锡市惠山区将犯罪嫌疑人吴某抓获。自此,“2008·6·21”杀人抛尸案12年后告破。7月13日,泰州警方发布此案的侦破过程。
河道里惊现无名女尸
2008年6月21日11时许,泰州市姜堰区张甸镇与梁徐镇交界、宁靖盐高速公路下面的河道内,一只蓝色铁皮箱浮在水面上,散发着阵阵恶臭,引起附近居民的好奇。村民们撬开铁皮箱后惊呆了,里面竟是一具已经胀得变形的尸体。惊慌失措的村民随即报了警。接警后,泰州、姜堰两级公安机关刑侦部门立即组织侦查、技术人员赶赴现场。
经过侦查,箱子里装的是一具成年女尸,生前已怀有7个多月的身孕。女尸颈部有电线缠绕,经过检验确认,女子死于机械性窒息。侦查人员据此判断,这是一起凶杀案。随即,泰州、姜堰两级公安机关成立了专案组开展攻坚。
围绕尸源展开艰苦侦查
由于发现尸体的河道就在高速公路桥的下面,侦查员初步判断,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在甲地作案后在乙地抛尸。因此,专案组在当地拉网式查找失踪人员的同时,面向全国各地展开排查。为了扩大排查范围,专案组将协查通报寄到全国每个基层派出所,仅挂号信就寄出8万余份,可惜都石沉大海。
因为尸体高度腐败,采集的被害人指纹严重变形,当地及周边地区也没有查到符合该女子特征的失踪失联人员,无名女尸身份一度成谜。
与此同时,侦查人员围绕装运尸体的车辆展开排查。通过现场勘查,犯罪嫌疑人是在南北向公路的东侧抛尸的,嫌疑车辆的行驶方向应该是由南向北。而抛尸地点距离江阴大桥约60公里,日均车流量达10多万辆次,排查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尽管侦查员从尸体腐败的程度判断,被害人死亡时间在7天左右,但为了扩大排查范围,侦查人员将15天内的过往车辆都列入排查范围。
其间,为了查找尸源,侦查人员还主动与央视寻亲栏目、多家寻亲网站联系,但都未果。
凶手是情夫不是前夫
一晃12年过去了,“2008·6·21”杀人抛尸案成了压在一代又一代刑侦民警心头的巨石。
今年年初,公安部部署开展命案积案攻坚行动,该案被列为公安部挂牌督办案件,江苏省公安厅成立了由厅领导挂帅的攻坚组,泰州市公安局成立了由主要领导挂帅的专案组,实施专案攻坚。5月23日,省公安厅命案积案攻坚技术组传来消息——被害人的相关信息与安徽枞阳籍女子汪某认定同一。至此,被害人身份明确。
随即,侦查人员赶赴安徽枞阳,了解到汪某是名离异女,前夫刘某离婚后曾扬言“要杀了汪某全家”。2003年,刘某曾实施杀害汪某侄子的犯罪行为,好在被汪某家人发现,未能得逞,刘某当时就是用绳子勒人颈部,与汪某被害时的手法非常相似。案发后,刘某一直潜逃在外,2013年落网,2018年刑满释放。无论从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和作案手法上分析,刘某均具备条件。
侦查人员找到了汪某在江苏丹阳某农场务工的两个哥哥核实情况。据汪某的哥哥反映,汪某在无锡一家洗头房做按摩女,其间与无锡惠山当地男子吴某结识同居。因为汪某久无音信,两个哥哥曾找过吴某询问她的下落。吴某称,汪某因为“宫外孕大出血死亡”,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此事以吴某“补偿”汪某直系亲属5万元告终。侦查至此,吴某的作案嫌疑陡然上升。
随后,泰州市公安局技术人员经过对12万条相关数据进行层层筛查,最终锁定涉嫌杀害汪某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吴某。5月24日下午,犯罪嫌疑人吴某在无锡惠山落网。
因感情纠纷杀人抛尸
经审讯,犯罪嫌疑人吴某如实交代了犯罪事实。吴某曾是一名大货车司机,经常光顾汪某所在的洗头房,两人日久生情,租房同居。2008年6月,已经怀孕7个多月的汪某见自己即将足月临盆,为了与吴某长期生活在一起,提出要吴某离婚与她结婚,遭到吴某的断然拒绝。为此,两人经常吵架。汪某见他不想离婚,便威胁要找他老婆闹事。
2008年6月15日,汪某在出租房内再次与吴某发生激烈争吵。恼羞成怒的吴某用电线残忍地将汪某勒死。为了毁尸灭迹,吴某订制了一只铁皮箱。当天下午,他以“在外面有女人”为由,与妻子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净身出户。当晚,吴某就驾车进入泰州市姜堰区境内,从随机选择的一处高速公路桥上将尸体抛下,然后逃之夭夭。
“我当时之所以跟我老婆离婚,就是担心我杀了人会拖累家庭。这些年来,我经常做噩梦,觉得对不起家人,更对不起死者。”吴某懊悔地说。
编辑/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