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张五四:没有狗的日子里
作家联盟 2023-10-14 13:00

作者|张五四

每天早晨,我双手还在扒拉眼屎时,或者正在朦朦胧胧做美梦呢?就听到一声喊,张五四,遛狗去。

领狗来到楼下,看它欢蹦乱跳,如每一次遛它,它都按部就班那么高兴,也引出来我的一丝丝快乐。它东一下西一下来来回回,围着你跑来跑去,欢快中,这家伙还时不时立起俩耳朵,或远望,或近观。但有时候,我看到这家伙快乐无比,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狗的快乐无拘无束,简单明了。人的快乐,总要受方方面面的影响。几乎每一个清晨时光,身边不时有遛狗者擦肩而过,感觉他们与狗都一样的快乐,好像天天如此。有狗还穿鞋戴帽,还穿漂亮马甲,耀武扬威。人随狗贵,有漂亮狗牵着,主人也有些旁诺无人般,一副高人一等感觉。在这牵狗人群中,不乏有人牵着俩狗,后面还跟着一个。更有猛烈的一人遛俩齐人腰的大狗,招摇过市。有一纯黑大狗,每天都能看到,那叫一个黑。黑狗老是那么张开大嘴,哼哼哈哈,哈喇子流老长,不知道他在家里怎么养?都是楼房。如果夜里碰见此狗,人肯定是先要撞上它。幸亏这狗牙雪白,隐隐约约还能分辨一二形状出来。

原来,我爱狗,也养狗。那是在有院子的条件下。现在年纪大了,又住楼房,便渐渐不喜欢狗了。有一次去北京,朋友远郊院子里养四五条藏獒,还有狼狗。一溜狗棚,很粗的钢筋焊成。你要走近它们,吼声四起,把那沉重的狗棚扑得哗啦啦直响。这狗养得轰轰烈烈,这狗要出来,不吃了你,也扒你三层皮。而养宠物狗就是绣花般,没有一点跌宕起伏的感觉。我最怕宠物狗的拉尿。狗它的拉尿你就受不了,咱又没有时间训练它,训练的技术也不行。据说有人的狗,自己都能上卫生间,如人一般蹲坑,就是不会自己搽屁股。我只听说,没有亲眼所见。不过狗和人的区别,屎不沾屁眼。人就不行,拉一次屎,那得要好好搽屁股才放下心来。狗比人都会自己惯自己,你越表示爱意,它越不珍惜你。看过听过爱狗救主的动人故事,感人至深。但没有见过。我估计这样高智商狗少之又少的缘故吧!我的狗可会惯自己了,对它来说,一切都满不在乎。一次外面下雨,领它回家,一进门,擞一下就上了沙发。沙发立刻一溜泥脚印,而且肚皮还一个劲儿往下滴着水。狗爷,我不禁叫出,我那可是布艺沙发呦。狗像没听见,我行我素,在沙发上跑得更加飞快而乐此不彼和不亦乐乎。

我不知道别人养狗的快乐在哪里?我养狗劳神费力不说,还经常与老婆产生纠纷。有时候我要训狗,我儿子也不干,他居然帮着狗说话。逢这样时候,我一般都是忍气吞声,不与他们叫板。但我要跟他们讲道理,比如养狗的好处和不好,大家坐下来算算账,哪个多,哪个少?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和你算养狗的账,异口同声回答我说,我们乐意。我说了几十个字,让他们明白。结果,他们四个字就打发了我。可见人与人之间的认识差异有多大?而且也无法预测,你觉得正确的,别人却觉得不对。我发现我们一家三口因狗纠纷时,那狗就静静趴在那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像能听懂我们的争论。都说狗眼看人低,一点不假。如果我们全家出动,这狗看不见我,表现出无所谓样子,如果看不见我儿子和他妈,它就满世界找,我喊它它就没反应,也不理我。我们养的是泰迪,都说这狗聪明,的确有些不同。

有时候他们娘俩出门,怕给我添负担,就把狗寄养在宠物店里,两三天过去,家里异常安静,我总是想起狗来。突然发现“没有狗的日子里”,我还真的很想你。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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