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丨七里香、迷迭香:与青春有关的植物
古典植物园 2021-07-03 08:00

近些天,国人瞩目的高考开始放榜,牵动人心的中考正在进行,高中、大学的毕业季又如约而至。看着这些青春洋溢的面孔,不禁想起那些与青春有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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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七里香

我们这代人,大概很少有不喜欢周杰伦的。在他众多的专辑中,我最喜欢的是《七里香》。因为这张专辑发行的那年夏天,2004年8月,正是中考结束后的暑假,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满怀憧憬。等9月开学,发现班上的同学都在听《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 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

那饱满的稻穗 幸福了这个季节

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你突然对我说 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多年后的夏天,当我回首中学时光,又听到《七里香》时不禁开始好奇:听了这么多年,七里香到底长什么模样?

据说方文山作词的灵感,源自席慕蓉先生《七里香》这首现代诗: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在绿树白花的篱前

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而沧桑了二十年后

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

微风拂过时

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绿树、白花、香气浓郁,七里香是芸香科、九里香属小乔木,与柑橘、柠檬同科,花叶也相似。其中文正式名为千里香[Murraya paniculata (L.) Jack.],别名十里香、万里香、九秋香等,生于我国南方。长江流域及以北没有分布,所以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七里香。

周杰伦歌里唱的“七里香”,中文正式名为千里香(Murraya paniculata ),为芸香科九里香属小乔木,与柑橘、金桔是近亲,所以它有个名字叫月橘。图自“植物图鉴”公号,by蒋某人。

在古籍中,是如何记载七里香的呢?古人藏书防虫所用的芸香,别名就叫七里香。那么芸香是何种植物呢?一直以来,众说纷纭。到宋代人们已不知芸香为何物。清人吴其濬怀疑是草木犀,还有人说是胡卢巴(Trigonella foenum-graecum Linn.),更多的说法是芸香禾本科的芸香草[Cymbopogon distans (Nees) Wats.]。经过辨析,我同意胡道静先生的观点:宋人沈括等所说的藏书避蠹之芸香,就是今天芸香科之芸香(Rutagraveolens L.)。

着名的天一阁藏书楼,相传也曾用芸香来防虫。一年春天,我特地去了天一阁,想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芸香,一番询问无果。走进文创商店,见到标名为“芸香”的香囊。导购员说,香囊里装着的就是天一阁夹在书里防虫的芸香。但是我闻了闻,分明是柏木。倒是盒子里的一枚书签,上面画的正是西方博物画所绘芸香科之芸香。

2.迷迭香

2006年9月,高三刚开学,周杰伦发行了第7张专辑《依然范特西》。一位同学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张正版的《依然范特西》,20元一张。(那时候食堂一碗蛋炒饭只要2.5元)。我一直对它爱惜有加,塑封都舍不得扔。这张专辑里有很多歌曲被广为传唱,如《千里之外》《菊花台》《听妈妈的话》《夜的第七章》,以及这首爵士风味十足的《迷迭香》:

你随风飘扬的笑

有迷迭香的味道

语带薄荷味的撒娇

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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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植物园》 插图

第一次听说迷迭香,就是因为这首歌。但一直到几年前,我才见到迷迭香的真面目。原来它是唇形科的着名香料,原产欧洲、北非地中海沿岸,其英文名rosemary源自拉丁语学名中的Rosmarinus,本义是“海洋之露”。

早在魏晋时,迷迭香已传入我国。曹丕、曹植、王粲、陈琳、应玚都曾作《迷迭香赋》,以歌咏这种外来的香草。在西方,迷迭香是厨房里常见的调味料,其清新独特的风味,能够搭配多种食材,尤其是烤肉。遗憾的是,这种香料没有进入我们的厨房。

迷迭香在西方文化中也有着丰富的寓意,因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而出现在婚礼上,也因为代表记忆与缅怀,被用于战争纪念日和葬礼。《哈姆雷特》第四幕第五场中,奥菲利娅编织的花环中就有迷迭香:

There's rosemary, that'sfor remembrance;pray, love, remember.

那边有“迷迭香”,是保守记忆的;爱人呀,请你别忘了我。

去年冬天我从花市买了一盆迷迭香,就养在阳台上,至今生机勃勃,主干上发了许多新枝。掐一两片叶子,揉碎了闻,终于知道周杰伦歌里唱的,迷迭香的味道。

期待今年夏天,它能开出紫色的唇形小花。

从周杰伦歌里唱的七里香、迷迭香,我们发现身边看似寻常的一棵树、一朵花,原来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深厚的文化寓意。《古典植物园》以我们身边的常见植物为对象,带领我们由植物通往自然、文学、历史、艺术的世界。读完这本书后,我们会发现阳台上的那盆迷迭香、人行道旁的那株国槐,它们都有故事、有历史、有文化,承载着我们的记忆与情感。

编辑/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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