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淑芬

瑞士公立养老院有一个非常有瑞士特色的收费方式，那就是按财产和收入收费：越富有的老人缴纳的养老院费用越高，贫困老人缴纳费用较低

我家的芳邻玛丽亚是一位独居的八旬老人，她有关节疾病，不太方便出门。她也没有什么亲戚，每隔几个月会和我们通通电话，偶尔我们会给她带一束花，隔着院门问她在疫情期间有没有人帮她购物，有没有注射疫苗。

住在自己家里是瑞士养老的一种方式。在家居住的老人除了邻居和亲属的守望相助之外，主要依靠一个叫SPITEX的上门养老服务。

SPITEX这个名字由瑞士德语的医院（Spital）和外面（externe）组合而成，取意医院外的护理和养老服务。一般来说这是非营利性的公共服务，接受国家财政的补贴（瑞士也有一部分私立的SPITEX服务）。SPITEX提供医疗服务的主要内容是：在家的医疗和护理服务、有关健康的建议、个人卫生、帮助每日的起床和上床、日常测量血压血糖、准备日常药物、止痛、创伤护理、临终陪伴。家务方面的服务则包括采购生活用品、准备三餐、打扫卫生、洗衣等，不同的地区另外还有送餐、交通出游、看医生、租借拐杖、轮椅和其他理疗器械等服务。

作为一种公共服务，SPITEX一般都保持着良好的环保形象，护理员们一般都是开着电动的小型汽车或者骑自行车代步。因为玛丽亚的生活自理还没有大问题，每周两次都会有一名护士骑着带有SPITEX字样的自行车来看望她，疫情期间护士还带着新冠疫苗进行了上门注射。

没有居住在自家住宅的瑞士老人另外还有两种养老方式：一是租用老人公寓。我家住在瑞士伯尔尼近郊的小村，村里有一栋建造不久的老人公寓。公寓的业主是村政府，居住的老人向村政府缴纳租金。公寓室内的格局是单人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也有双人居住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住宅，楼层不高。最特别的设计是，老人公寓一楼的一半是本村的托儿所，不过老人公寓和托儿所分别有不同的入口，两个独立的单位之间用透明玻璃墙分隔，这样老人和孩子们相互陪伴但是不会打扰到对方。在公寓居住的老人可以选择自己做饭，也可以选择让村里的老人院送餐和SPITEX上门服务。

在本村的老人公寓旁边还有一座传统意义上的公立养老院，养老院的老人一般年纪比较大，身体相对更加虚弱，需要更多的医疗服务，不适合独立生活。也有一些老人身体虽然健康但是不想独立生活，也选择住在养老院。养老院会集中为居住者提供饮食还有一些集体娱乐项目，还会安排和当地小学生联欢，或组织郊游，另外还提供一些手工艺课程以及园艺活动等等。

居住在公立养老院的价格相对低廉，但是瑞士公立养老院也有一个非常有瑞士特色的收费方式，那就是按财产和收入收费：越富有的老人缴纳的养老院费用越高，贫困的老人缴纳费用较低（瑞士的公立托儿所也如此收费）。

总体来说，虽然瑞士的工资水平较高，但随着人口老龄化，社会整体养老的费用在逐年上涨，瑞士的老年贫困，特别是老年女性的贫困现象也在逐年递增。不少瑞士人动心想到更便宜的国家养老，近年来也有瑞士人开始在泰国开设专门照顾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的养老院，成本相对低廉。另外，瑞士还有专门为性少数老人提供服务的LGBT护理人员，也有非营利组织正在积极筹建针对LGBT人群的专门养老院。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