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任何看过这个展览的人都会感到遇见了裴多菲夫妇!”专程来沪的匈牙利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馆长索尔巴说。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由“左联五烈士”之一殷夫翻译的这首《自由与爱情》,让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名字近百年来为一代代中国读者所熟知。
自由与爱情,某种程度上正是裴多菲短暂“燃烧”的人生的关键词。8月1日在中国近现代新闻出版博物馆开幕的“群星闪耀时:裴多菲和时代”展览从匈牙利引进大量裴多菲相关珍贵实物,包括手稿、画像、铜像,诗人生前使用过的器具和衣物,初版《裴多菲诗歌全集》等,不少文物为首次出境。
“这次由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带到上海的一些展品,让我们可以想象裴多菲朴素的日常生活。当然还有纪念革命英雄的物品。一方面,我们看到了英雄,被他的支持者、朋友和同胞热情追随;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想象那个可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的年轻人,挽着妻子的手臂,走在她旁边。在喧嚣的街道上,或者就在这里,在博物馆的围墙内。”索尔巴说。
此次展览以三个部分回顾裴多菲的一生与创作,以及与中国文学界的联系。第一部分“父亲用刀宰牛,我用笔杀敌”的标题,引自裴多菲1845年所写的《我父亲和我的职业》中的自述。
1842年11月,裴多菲创作的《在我的祖国》发表于匈牙利文学刊物《雅典娜神庙》,诗人将自己的本名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改为裴多菲·山陀尔,这个日后震撼诗坛的名字由此固定下来。1844年,裴多菲出版第一部诗集。1846年9月,裴多菲结识了森德莱·尤丽娅,一年后二人结婚。从恋爱到婚后,裴多菲创作了一系列优美诗篇,辑成著名的《尤丽娅爱情诗》。1848年3月佩斯起义后,裴多菲投笔从戎,成为建立现代匈牙利的革命领袖。1849年7月31日的一场战役中,26岁的裴多菲消失在战场。“毫无疑问,裴多菲死于战场,但由于尸体从未被发现,一个神话在大众的想象中诞生,关于他的传说层出不穷。”索尔巴说。
展览还原了毕尔瓦兹咖啡馆的场景。这里是裴多菲和他的青年朋友们聚会、讨论时政的地方。他们在此成立“十人协会”,倡导文学新气象,并酝酿了佩斯起义。正是在毕尔瓦兹咖啡馆,裴多菲首次朗诵呼唤革命风暴的著名诗篇《民族之歌》,发出“匈牙利人自由的第一声怒吼”。这份珍贵的《民族之歌》手稿漂洋过海来到上海。一旁的玻璃柜里,还有裴多菲生前使用过的酒杯、烟斗等物品。
展览第二部分“浪漫主义的革命诗人”,深入梳理裴多菲的文学成就。裴多菲在短短一生中创作了近千首抒情诗、8部叙事长诗以及80多万字的小说和剧本。他在诗歌中呼唤自由,为爱而歌,为人民而战,激励人们追求民族独立。裴多菲的手稿和诗作展现在两面巨大的诗歌墙上,穿插中匈诗文对照及多版本出版物,戴上耳机还能聆听诗歌的匈牙利语诵读。名作《自由与爱情》被打造为一个艺术装置,用八种语言展现裴多菲在世界范围的影响。
展览第三部分“求新声于异邦”,标题选自鲁迅的《摩罗诗力说》,介绍了裴多菲在中国的译介和广泛影响。裴多菲诗歌中蕴含的自由、正义、民族解放的理念,与彼时中国文坛产生共鸣,以鲁迅为首的左翼作家在裴多菲诗歌译介中倾注了寻求民族独立的呼声和决心,影响和激励了一代代中国读者。中国近现代新闻出版博物馆馆藏的《奔流》第2卷第5期,殷夫在刊中发表了裴多菲传记《彼得斐·山陀尔行状》以及译诗八首;1933年出版的《现代》第2卷第6期中,鲁迅发表著名杂文《为了忘却的记念》,并介绍了殷夫从未发表的《自由与爱情》译诗。
此次展览为期4个月,由中国近现代新闻出版博物馆与北京鲁迅博物馆(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共同主办,与匈牙利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和裴多菲文学博物馆深度合作,免费向公众开放。
文/施晨露
编辑/倪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