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朱冠,鼓翼池干……故知野禽野性。”这是西汉初年文士路乔如所作《鹤赋》中的诗句。这只充满野性的鸟,头顶着红色的羽冠,奋起洁白的翅膀在池岸边展翅飞翔,就如栖息在汉江边,有着“鸟中东方宝石”之称,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的朱鹮。
朱鹮来到世上,就是与青山绿水为伍、鸟语花香为朋,与大自然为一体的——曾广泛分布于中国东北、华北、陕西等地,在俄罗斯、朝鲜和日本也有踪迹,还被日本定为“国鸟”。
当人类的工业化破坏了自然生态、污染了江河湖泊,她们就悄然回归了“天堂”。
因而,天生娇嫰高贵、喜好洁净的朱鹮,常常喜欢在海拔千余米,从未污染过的水稻田、河滩、池塘、溪流和沼泽等温湿环境里栖息;在水滨泥潭里寻觅小鱼、泥鳅、蛙、蟹、虾、蜗牛、蟋蟀、蚯蚓、甲虫等无脊椎和小型脊椎动物为食。觅食时,脚步轻盈,连鸣叫都格外珍贵。除起飞时向同伴或大自然报报讯息外,其他时间从不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自然之美……
诞生距今6000多万年、“道法自然”的朱鹮,就是为自然而生的。因而,她们只能选择在“野性的天堂”里高洁地生活。所以,当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已从人类视线消失二十余年,中国科学院鸟类专家在汉江上游洋县姚家沟发现两个朱鹮的营巢地、七只朱鹮时,世界震惊!但是,汉江波澜不惊,因为博大浑厚、清澈宁静的汉江,本身就是顺应天地万物之自然的“天堂”。
而今,滋养性灵的汉江两岸,早已把几只朱鹮哺育成成千上万只。行走在汉中盆地,时时可见在江水上飞翔,稻田里觅食的朱鹮。与此同时,朱鹮已从汉江飞向了富饶辽阔的祖国大地,走向了世界,并成为我国外交的“和平使者”以国礼赠予日本。据统计,2023年全球朱鹮数量已突破万只大关,成为世界拯救濒危物种的成功典范。而且,“东南飞”的朱鹮还安家到了钱江源国家公园。
与朱鹮一样,很多年以来,被视为汉江流域生命精灵的“野人”,一直在堵河边茂密的神农架出没。但是,谁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只是口口相传着“野人”的趣闻。
“野人”究竟是什么动物呢?难道它和人类有什么渊源吗?直立行走却又遍体生毛,也许这神秘的“野人”和人类的原始祖先有什么亲缘关系?
屈原《山鬼》云:“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罗……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隐隐约约有人在那山的拐弯处,身披薜荔啊腰间系着松萝……我住在幽深的竹林中终日见不到天,道路艰险难走啊使我姗姗来迟。据说,这是屈原描述的“野人”诗句。
自古以来,中国许多地方就有“野人”的传说。时不时也有目击“野人”的记载。但真正让“野人”走入公众视野,还是汉江边神农架出没的“野人”。
有人认为,“野人”是巨猿的后代,是生活在几十万到几百万年前的一种猿。在中国多个地方都发现过其化石,光是牙齿化石就有上千颗。事实上,巨猿和“野人”很不一样。与目击者对神农架“野人”的描述,也不符。而且,巨猿大约在30万年前已经灭绝。如果是,那么“野人”又是怎么从巨猿进化而来的?30万年的进化历程,留下的化石证据又在哪里呢?!
神秘的汉江,神秘的神农架,幽幽韵味让人浮想联翩。那些刻骨铭心的远古神话,把汉江带入了无尽的洪荒。
宇宙洪荒,地球创生,古海初成。35亿年前,鲜美的“原始汤”古海,在光合作用下催生出生命——蓝绿藻,自此,生命始终与水相生相伴、形影不离。与此同时,洁净自然的水,也滋养着万物生生不息。接着,汪洋大海华丽转身,露出了高山湖泊。随之,在“道法自然”中,早于黄河、长江几亿年的“祖母河”汉江,开始发端。就这样,无尘无染、洁净清澈的汉江,成了最原始、最朴实、最浑厚的生命栖息地。
就这样,2.5亿年前的恐龙,在汉江最大支流之一的堵河边繁殖、生长、生活,直到6500多万年前的全球生物大灭绝。汉江,一直是恐龙的家园。资料显示,湖北十堰市郧阳区青龙山恐龙蛋化石群分布有4.2平方公里,仅地表就有两千多枚恐龙蛋化石。经专家论证,这些化石蛋为中生代白垩纪晚期的恐龙蛋化石,距今约有一万三千五百万年至六千七百万年。
性灵滋养。伏羲女娲在汉江边的十堰市竹山县开始抟土造人——上古时期,宇宙走向清廓,太阳东升西落,女娲从亘古中苏醒。一天,女娲来到汉江边,透过清澈碧透的江水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心中默默念叨,抓起脚下的黄土、沾着汉江之水,捏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泥人。汉江神奇、女娲神明,这些小泥人一放到地上便有了生命,一个个活蹦乱跳、手舞足蹈,感受着世界的新奇……
就这样,女娲又用黄土就着汉水捏造了许许多多各不相同的男人、女人,人们四处散开,遍布了广阔无垠的原野。瞬间,大地生机勃勃,不复空旷寂寥。
文/楚建锋(教师、杂文家)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