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4个小鬼嬉笑怒骂，诙谐登场，随后，饰演钟馗的杨立新伴着观众的喝彩现身。一直以来，“钟馗嫁妹”的传说在民间广为流传，是中国绘画、戏剧戏曲的重要题材。这一次，寓言与现实彼此映照，神与人命运交织。8月23日，由毓钺编剧，杨立新执导并担任主演的话剧《钟馗嫁妹》在首都剧场迎来首演。

以《戏台》《惊梦》两部力作闻名剧坛的毓钺，与杨立新在《戏台》之后再度联手。《钟馗嫁妹》在套用传统故事的同时加以改编：神仙钟馗忧心于轮回转世的妹妹，为解决她的婚姻大事亲临凡间，选中一家三代演钟馗戏的宫少霖作为“通仙缘”的中介人。然而，不思进取的宫少霖深陷舞台生涯和感情生活的双重危机，在帮助钟馗“嫁妹”的过程中，他一路成长，最终解决了自己面临的困境。而随着情节展开，电信诈骗、戏曲传承等当下的热门议题也被触碰和探讨。

毓钺一贯苍劲有力、幽默犀利的文风在《钟馗嫁妹》中延续，在凡人与神仙的照面中，人有人的算计，神有神的私心，在阴阳有别的“阻碍”下牵连出一系列笑点。“我是冲着编剧毓钺来看戏的。”一位来自中国艺术研究院的观众说，“去年看了《惊梦》，今年看了《钟馗嫁妹》，都算得上是年度最佳。毓钺的剧本老辣，数个主题并进，内涵丰富，举重若轻间，世间百态活灵活现，让人想起《人鬼情未了》，也让人联想到布莱希特的《四川好人》。”

“就像当初拿到《戏台》剧本一样，《钟馗嫁妹》有太多有戏的地方了，越是好剧本越难排。”杨立新说。他把细腻深刻、丰满立体的舞台表演经验融入到导演工作中，《钟馗嫁妹》起用的戏曲演员远多于一般的舞台剧作品，这是杨立新前期排练工作的一大重点，他需要把不同行当和领域的演员们统一在一种表演风格里，找到共同的节奏。一般来说，现在市面上的不少“大戏”仅排一个多月，而《钟馗嫁妹》的排练时长已经达到了两个多月，从作品的最初筹备算起，时间超过了3年。精益求精的打磨一直持续到演出前最后一刻。主创团队反复调试剧中的一段音乐，“希望能够更苍凉一点。”毓钺说。虽然《戏台》和《惊梦》颇受好评，这一次他依然没有丝毫放松，“首演定在首都剧场，这是我们戏剧人心目中最神圣的殿堂。”

《钟馗嫁妹》独到精致的“轻喜剧”风格，也相当依赖演员的表演功底。“喜剧是最容易追着观众的笑声跑的，它和闹剧之间往往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一碰就破，一破就过，一过就俗。与戏曲等艺术形式相比，话剧的表现手段更加贫乏单一，从某种角度上讲，它更考验讲故事的功力。”杨立新说。《钟馗嫁妹》的“彩儿”需要演员把握火候、吃透人物关系，它的喜剧效果常常产生于现实生活与神话故事之间的错位，角色越是认真，匪夷所思的笑点也就越多，要演好这部作品，“一定不能按照固有喜剧的概念去找观众‘追乐子’。”杨立新让所有演员都把工夫下到实处，比如，领衔饰演宫少霖的文章与剧组同事们不仅要把一段段台词的轻重缓急掰开揉碎，还要在很多“动作戏”上花足心思。对文章来说，被推搡是排练中的家常便饭，他经常让大家下手再狠些，为了激发出剧本的表现力，对方鞋底也直接踩到了他的脑袋上。

据悉，《钟馗嫁妹》将持续演出至8月26日，9月至11月，将开启在全国多个城市的35场巡演。

文/高倩 方非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