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河北博物院馆藏国宝“长信宫灯”化身为数字藏品,在支付宝蚂蚁链上线,限量1万件被“秒杀”。不久前,河南博物院推出该院首个数字藏品“妇好鸮尊”,限量发行1万件,同样被抢购一空。
近年来,全国各地博物馆纷纷推出各具特色的文创产品,其中不乏融文物形象与历史知识于一体的“出圈之作”。如今,博物馆文创开发的脚步又走向大数据领域,试图借此走进青少年群体。
由光明网主办的“用数赋智,助推中华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优秀案例征集活动启动仪式日前在北京和上海两地隔空联动,多位来自文博领域的专业人士共同探讨数字新文创的未来。
数字化的国宝活起来
当天中午12点,文博爱好者刘童“掐秒”上线,抢到河北博物院馆藏国宝“长信宫灯”的数字藏品,放进自己的支付宝蚂蚁链中。打开页面,这一盏金色的宫女提灯形象国宝空悬手机屏幕上,可以从不同角度观看。
河北博物院的数字藏品上线即售罄
刘童参与过三款文物的数字藏品抢购,感觉“越来越难”。在他看来,这些文物放进手机里,不仅可以随时调出来,能“无死角”观看,还能放大观看细节,这是日常进入博物馆或翻看图册所不具备的优势。随着国际上数字收藏品风潮渐起,文物类数字藏品成了不少收藏者新的目标。
文物数字藏品有多火?在“长信宫灯”数字藏品上线之前,已有收藏类博主在小红书等平台对文物历史、藏品样式、数字开放公司进行介绍和“评级打分”。
“数字化让‘中华第一灯’照进人们的生活。”昨天下午的研讨会上,河北博物院副院长赵志良通过“长信宫灯”数字藏品的火爆看到了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热情:“年轻人是数字产品的主要使用者。希望借由数字化藏品,吸引更多年轻人走进博物馆。”
近年来,全国各地博物馆的数字化尝试不断在进行。此前上海博物馆为配合“宝历风物:黑石号沉船出水珍品展”推出了一款手机游戏,玩家可以“重走”当年黑石号商船的路线,闯关后即可获得一件“文物”,并附有文物信息。
“数字藏品”只能藏在手机里?
不过刘童坦言,今年10月底抢到的湖北省博物馆数字藏品“越王勾践剑”,已有一个多月没拿出来看过了,“新鲜劲过了”。不少文博爱好者也坦言,目前文物类数字藏品大多只有文物形象、唯一编号和姓名,缺少持续的“社交价值”:“千辛万苦抢到后只能发一次朋友圈。”
相比海外已经被炒上天的数字艺术品,文物类数字藏品从发售之时就有意识地避免价格炒作。这些数字藏品发布时都有附加规定,如半年内不能流通、只允许转赠而不能交易等。但在一些消费者看来,可以适度开发数字藏品的市场价值:“任何一种收藏品之所以火爆,都有市场因素起作用。从邮票到球员卡,关注的人多了,就会带动人们了解背后的故事。这样的方式对传播传统文化有一定益处。”
上海博物馆配合展览开发的手机游戏
市民胡先生喜欢参观博物馆也喜欢玩游戏,他认为“游戏皮肤”方式可以给文物数字藏品未来发展提供一些启发:“游戏皮肤有使用环境,在游戏中有一定实用价值和社交价值,文物数字化后也需要这样持续显示价值的环境。”
此前,曾有博物馆依据自身馆藏作品开发出适合游戏的“名画”,还能将这些画作带进游戏中。一些数字藏品的消费者期待:“除了将文物数字化,还可以考虑更多的玩法。”
将创意与内涵“深度绑定”
一个好创意能带来多少关注度?
河南博物院党委委员、工会主席史自强介绍了“网红产品”考古盲盒背后的数据:2019年河南博物院文创产品销售额不过100余万元;2020年尽管受疫情影响,文创产品销售额却达到800余万元;今年已突破4000万元。其中2020年底走红的“考古盲盒”功不可没:仅2021年,考古盲盒就带来3000万元的销售额。
史自强分享河南博物院文创
原以为“火不过2021年春节”的考古盲盒,为啥如此受欢迎?“每次上线1200-1500个,基本都是秒杀。我们不是搞饥饿营销,是产能就这么点。即便这样,打包发货都得半个月。”史自强表示,考古盲盒走红后,他们特意跟厂家商议,决定“不盲目扩大产量以保证品质”。
品质上乘之外,许多消费者认为“考古盲盒”最大的价值在于让普通人体验考古的乐趣,在“玩”中学到考古知识。“从文创产品到数字藏品,虽然有二维码让人了解背后的故事,但很少有人特别扫了去看,产品与故事是割裂的。”在不少人看来,考古盲盒“出圈”正是创意与内涵的“深度绑定”。
刘童查阅资料得知,“长信宫灯”颇具环保理念,提灯宫女身体中空,火焰燃烧的烟尘由灯进入宫女身体再排除,可减少污染。“这么有趣的过程,为什么不能在数字藏品中体现出来呢?”在他看来,完全可以为数字藏品添加“点灯”功能,了解背后的故事:“当文物与生活结合,才会让我们真正了解传统、反映现实。”
史自强援引新华网的话表示,当大家不再为“考古盲盒”出圈而兴奋,文化创意就成为人民生活的日常组成部分,为中华民族的文化传播插上翅膀。
文/上观新闻记者 简工博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