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一个春天,在乌鲁木齐打零工的李娟回到了家乡,在地委宣传部的办公室做一些服务性的工作,李娟就此开始了网络写作的生涯。李娟创作出了她的代表作《阿勒泰的角落》和《我的阿勒泰》,今年《我的阿勒泰》同名电视剧爆火后,更多人开始关注到了李娟和她笔下趣味盎然的日常生活。实际上,在创作“阿勒泰”系列的同时,李娟还在写其他散文,这36篇散文随笔集合在一起命名为《走夜路请放声歌唱》,11月中旬由新经典文化再版推出。
如果说《阿勒泰的角落》展开在明亮热烈的阳光下,《走夜路请放声歌唱》的文字则更加娓娓道来,在这36篇散文随笔中,李娟不仅书写了阿勒泰遥远空阔的旷野,更一层层拨开自己内心深处幽远的记忆森林,将盛开的繁花与飘零的落叶一同装点。满满当当又盛着哀伤的童年,生而为人便一定会经历的青春与成长,爱情的欢喜与离别,与生俱来的敏感与孤独、坚强与达观。在李娟的笔下生活是可以是柔软治愈的,“生活嘛,慢慢去做好了。”“没有答案的故事最动人。让它们仅仅只是并排平放在人生之中吧。”也可以是充满哲思的,“我们总是攀援时间而存在,依赖昨天、今天、明天而形成一生……”“时间是我们找到的最最合适的容器,收容我们全部的庞大往事。”
与“阿勒泰”系列相比,《走夜路请放声歌唱》更多的呈现出生活中哀而不伤的瞬间,书中不无心酸的回忆“我从小就是一个没有户口的人,妈妈是离职的兵团人,没有单位,非农非工,我们娘俩一起当盲流,不停地搬家换学校”。漂泊不定的岁月让李娟写下了《我梦想像杰瑞那样生活》,“在租来的房间里,生活的目标就是下一次搬家。”
但更动人的是生活苦难并没有将她们打倒,闪烁其间的“娟式”吐槽展现了李娟乐观的心态,“装得跟个地球人似的。”“渐渐地进入隆冬,实在没菜吃了。连咸菜也吃完了。连我妈的纺锤也吃了。”《走夜路请放声歌唱》是一本关于情绪的书,其价值不在于为读者提供理想的解决情绪的方法,而是陪伴读者度过难挨的情绪浪潮,在书中李娟留下了那些年她生命中真实经历过的情绪。留在文字里的一个个“她”,并没有完全想通,并没有彻底走出黑夜。有时无比拧巴,有时又洒脱自如。凭着直觉,她选择了大声地歌唱。面对生活,她一如盲人摸象,亦有所得。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沈昭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