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大客户苹果“砍单”之后，“果链龙头”歌尔股份“交卷”了，如市场预期那般，其业绩有些惨烈。4月18日，随之而来的便是股价开盘大幅跳水并最终跌停，今日收盘，歌尔股份报20.3元/股，市值694亿元。
昨日（4月17日）晚间，歌尔股份发布2022年年报及2023年一季报。2022年，歌尔股份营收1048.9亿元，同比增长34.1%，净利润17.5亿元，同比下滑59%；今年一季度，营收241.2亿元，同比增长19.9%，净利润1.06亿元，同比减少88.2%。
歌尔交出的这份成绩，可圈可点的只有营收的增长，从整体来看并不理想。业绩变脸的主要因素市场也早已知晓，被大客户苹果“砍单”了，而歌尔也正试图摆脱过往这种对苹果的依赖。
苹果“砍伤”歌尔
去年11月，歌尔股份发布公告《风险提示性公告》称，收到境外某大客户的通知，暂停生产其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此前天风国际证券分析师郭明錤曾表示，苹果关键供应商歌尔股份暂停生产的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可能为AirPods Pro 2。
在年报中，歌尔股份也提到，2022年四季度，公司某一款智能声学整机新产品项目生产过程中出现波动，增加计提了相关资产减值准备，并因此导致公司2022年度净利润出现下滑。
年报数据显示，2022年前三季度，歌尔股份归母净利为别为9亿元、11.8亿元、17.6亿元，到第四季度，则骤降为亏损20.9亿元。
苹果“砍单”的影响也延续到了今年，歌尔股份2023年第一季度归母净利润1.06亿元，同比下滑88%，这其中还包含了9300万元的政府补助，扣非净利润1510万元，同比更是下滑了98.28%。
利润的急速下滑，主要由于歌尔毛利率的降低。毛利率的大跌，一方面在苹果砍单的背景下，其智能声学整机业务的毛利率骤降拉低了整体毛利率。财报显示，2022年，歌尔智能声学整机的毛利率为5.65%，比上年同期降低了4.68%，分产品来看毛利率下滑最严重。
今年一季度，歌尔的整体毛利率为7%，去年同期则为13.7%，前后对比差异明显。
年报中，歌尔也回应了那场“苹果砍单”风波：针对上述事件，公司已充分反思和吸取相关经验教训，并对相关工作中的不足之处积极整改。公司也坚信此次偶发事件不会削弱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不会动摇公司的业务基础，不会改变公司长期稳定、健康发展的大趋势。
另一方面，制造业企业的业绩与行业的景气程度也息息相关。
过去一年，在宏观经济波动、下游需求疲软等因素的影响下，全球消费电子行业进入“寒冬”。据国际数据公司IDC数据，2022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为约12.1亿部，同比下滑约11%，在出货量下滑的同时，与智能手机相关的精密零组件产品需求同样出现下滑。
此外，五矿证券的研报中也统计称，2022年电子行业各板块跌幅较大，回调较深。分业务板块来看，消费电子、光学光电子、半导体、元件板块分别下跌40.44%、37.04%、37.11%和33.10%。
行业不振，歌尔也没能独善其身。年报显示，其产品销售量和生产量2022年同比分别减少16.01%和15.6%，与此同时库存量同比增加了23.04%。
如何“疗伤”？
那么，受限于苹果“砍单”和行业不振，这个曾经的“果链龙头”便要就此轰然倒下了么?也不尽然。
今年2月3日，歌尔的股价在当天一度触及涨停。彼时，天风国际分析师郭明錤在其个人社交媒体账号发文称，投资人担忧歌尔股份因AirPods Pro2品质问题失去订单后，会对既有订单与未来新订单造成影响。然而，最新的调查显示投资人对此过度悲观。
郭明錤称，首先，歌尔预计将恢复AirPods Pro2生产，有助重拾营收与利润动能。其次，歌尔AirPods2、AirPods3与其他零部件订单已确定不受影响。最后，歌尔已接获HomePod mini2 NPI与组装订单，预计在2024年下半年大量出货，“结论是，歌尔因AirPods Pro2品质问题造成负面影响最坏已过，现况远较投资人想的要佳。”
此外，年报中也传递出一些积极的信号。
2022年全年和今年第一季度，歌尔分别录得34.1%和19.9%的营收增长，这其中，包括XR和智能可穿戴等产品的智能硬件营收的增长功不可没。
2022年，歌尔智能硬件营收630.8亿元，同比增长了92.27%，值得一提的是，智能硬件营收占歌尔总营收的比重同比提高到了60.14%，上年同期为41.94%，相比之下，过去的营收大头智能声学整机业务占比为24.67%，低于智能硬件的营收。
过去谈及歌尔，常为市场所诟病的一点便是“苹果依赖症”，而从智能硬件营收高速增长来看，歌尔正致力于减少这种依赖。
关于未来的发展，歌尔提到，在巩固既有竞争优势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新的业务方向和业务机会，积极把握精密光学器件和模组、传感器、微系统模组、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等领域内的新产品机会。
IDC的预测数据显示，2023年，全球VR/AR产品出货量有望达到1010万台，同比增长约 14%，2023年至2026年的平均年复合增长率有望达到约32%；全球AR增强现实产品出货量有望达到30万台，同比增长约11%，预测2023年至2026年的平均年复合增长率有望达到约137%。
随着行业的发展，歌尔在XR方面的布局，兴许能对业绩起到一定的提振作用。
此前中泰证券研报分析，歌尔VR产业布局较早，已成为META、PICO、索尼等头部VR品牌核心代工厂商，在中高端VR代工市场份额接近80%，此外还具备优秀光学、声学能力，可提供菲涅尔透镜、Pancake等多种VR光学方案，有望充分受益VR行业快速发展。
AR方面，除了Birdbath、棱镜等基础AR光学方案外，公司还重点布局衍射光波导、微显示等前沿技术，可提供DLP、LCOS、LBS、Micro-OLED等多种光机模组，与高通、WaveOptics、Kopin等厂商密切合作，长期亦将受益行业增长。
不过需要警惕的是，虽然转战XR行业，但其业务模式和大客户战略始终决定了，歌尔的客户相对集中、营收结构依赖个别大客户的特点。虽然公司正在摆脱“苹果依赖症”，但或许还会陷入“META依赖症”、“PICO依赖症”等等。
能否保证苹果“砍单”不再上演，如何规避被大客户“砍伤”的风险，是歌尔今后发展中一个难以忽视的问题。
编辑/樊宏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