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前，陈小艺第一次出演那出以难得一见的倒叙手法写就的《莲花》时，从未想过这样一出特别的戏能演上15年。11月12日，该剧又将登台首都剧场，距离上一次演出已经又过了3年，而这次，陈小艺的搭档也从谷智鑫换成了刘辉。

这部首演于2008年的作品，此次复排既有原班人马又有新人加盟，因此剧组提前一个月便开始了排练。“是人异化了欲望，还是欲望击垮了人？”《莲花》以民国为背景，从一个古董水仙盆开始，讲述了一对贫贱夫妻从可以共苦到不能同甘的悲剧，也让人从中去思考人如何面对欲望的故事。强烈的现实意义，让作品能够十四年久演不衰。此次排演，因导演任鸣离世，陈小艺作为剧中“元老”与导演唐烨一起承担起恢复排练的工作。于是，在排练厅内，陈小艺一边忙着演戏，一边为青年演员说戏。虽然此前刘辉曾出演过其中一轮，但此次陈小艺和刘辉在排练中哪怕是一句台词的逻辑重音，也会反复斟酌。而对青年演员，陈小艺从第一天便强调重新排练不是模仿，“每个人物都要从自己出发，舞台上说的那两句词不是那么容易的。” 

全剧的第一幕恰恰是全剧的“结局”，以倒叙的手法在故事开始就掀起高潮，接下来的每一幕又能在此基础上不断产生新的冲击。最后的结局才是故事的“开头”，展示出剧中主人公情感间“最初”的美好，以此映衬两人悲剧式的结局。这样的演法，观众看着过瘾，同时又对演员提出了挑战。在陈小艺看来，“这样的结构的确很难，需要演员把所有的过程都积压在心里，倒着往后演。最后既要恢复到最初的平静，又要带给观众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冲击感。”

“每一次都有新鲜感”，陈小艺称，从自己30多岁演到现在，十几年来，几乎每次演出都觉得是最后一次。虽然2019年演出时，徐帆、龚丽君等同班同学看过后，都给予了赞誉，并鼓励她要继续演出，“但其实几年前我就觉得自己演’莲花’是不是岁数大了，每次都觉得是最后一次了，今年仍旧这么认为。这是我在人艺演的最长的一部戏，2019年时我就曾说是最后一次演了，但是任鸣导演每次都鼓励我，说还可以再演，这次演出也是为了他的鼓励。”

都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该剧剧名却充满了反讽，随着舞台上凌厉的枪声，惊醒了发财美梦，终结了人情冷暖，两条年轻的生命与化作一堆碎片的古董水仙盆一道灰飞烟灭。陈小艺说，“莲花的初心是好的，但人是会变异的，人性和贪欲是相通的，每一次演都会有新的感受。”此前演出的服装已经穿了十几年，此次剧组为陈小艺新做了几件小花衣，演了十几年的传奇大戏，不变的人性话题依然光鲜。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