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循环的征程

经过一年的蛰伏与破冰，多家拍卖企业在这个早春时节“舒展筋骨”，同步进行着紧锣密鼓地征集。

中国嘉德于3月6日-7日在上海举办2021春季藏品鉴赏交流会，紧接着，于3月8日-10日在北京开展征集，3月13日将走进天津。征集门类包括中国书画、瓷器及古董珍玩、古典家具及工艺品、古籍善本、邮品钱币等。

在此之前，嘉德已于1月登陆南京、杭州、广州、济南、天津，标榜“在历史文化名城中寻找散落民间的秘藏珍品”。

北京保利拍卖自2月27日选择在南京开启征集，3月3日-21日，计划接连在杭州、上海、泉州、广州、成都、济南、西安、沈阳、天津等城市继续征集脚步，涵盖了预约拜访业务。近乎同步的还有永乐拍卖与华艺国际等知名拍企。

可以看到，各家拍企都标榜“全球征集”，恢复线下多地巡回招商业务；但今年的“全球”，却更多的是“内循环”的深耕。“2021年上半年，全世界还维持半封闭状态的时候，旅行受限，不能见面，对于我们的工作依然是个障碍。”中国嘉德董事总裁胡妍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据介绍，当下嘉德拍卖在国内城市公开征集也有了新的特点：受到疫情防控的影响，改变了以往征集的流程，增加见面前的筛选；在海外征集基本停摆的情形下，今年上半年的征集城市基本聚焦在高铁沿线，其中济南为新增城市。

北京荣宝拍卖相关负责人告诉北京商报记者，虽然春拍的板块特色暂时还没有明确，但征集的拍品数量、类别都将比往年有所增加。以古籍善本见长的中国书店海王村拍卖相关负责人表示，为了克服外埠拍品征集工作的困难，2021年的征集工作与往年相比有所提前，从去年秋拍后就开始筹备了，占得先机具有一定成效，预计今年推出“词集专场”。

“征集难”的延续

在非常时期高频出现的“云征集”，今年持续作为一种补充。据保利拍卖工作人员介绍，保利国内、海外征集同步展开，诚邀藏家持续参与“在线征集”。

对于打破拍卖行“见人见物”的征集模式，收藏爱好者李军表示：“其实各家拍行一直以来都有线上沟通渠道。去年，云征集成了某些拍行在非常时期的唯一选项。在拍行的争取下，一些藏家也与信任的机构尝试了线上沟通并且邮寄作品的方式，对云征集增加了信赖度和适应度。”

即便今年开春一定程度上打开了线下征集的局面，但云征集依然是“不确定因素多发”下的重要备选项，与传统征集双线并行。胡妍妍指出，2020年疫情之初很多是通过邮件和电话“虚着谈”，处于务虚状态；今年的重点征集任务，就是“落地”，通过云征集在互联网上搭建一个和客人见面的场景，把务虚落实到签约。

在业界人士看来，紧锣密鼓、双线开展的征集竞争，也折射出拍企“征集难”的问题。“近些年文物艺术品市场一直处在调整期，藏家对尖儿货的惜售情绪很明显。对于头部拍企来说，‘精’‘稀’的拍品显然是竞逐的焦点。去年的竞争就很激烈，都希望在逆市中靠亿元拍品获得话语权，并养活企业。今年国际差旅尚不自由，依然是在压缩空间下的争夺战。”艺评人王晶晶表示。

拍企负责人及资深藏家纷纷指出，当下尖儿货稀缺，但市场上价格低的作品较充足。多年来从事古籍文献类收藏的李存宇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当下的市场中一些资深藏家对高端藏品是惜售的，相反，也有很多普品的抛售。“我认识的一些藏家，因为生意困难，急于变现，会被迫售出一些普通的收藏。但中下层级的市场整体也是活跃的，有卖有买，很多人也乐意收购。”

剧透新格局

中拍协发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底，全国共有拍卖企业8565家，比上年同期增加675家。这其中也不乏2020年新创办的文物艺术品拍卖企业。在李存宇看来，普品市场的活跃，或许也给很多新拍行带来了机会。

据了解，一家名为“开拍国际”的拍行成立于2020年8月。谈及征集工作，开拍国际相关负责人称，与传统拍行各个板块独立征集招商的方式不同，团队一直在探讨各板块之间的融合，各工作人员一边征集一边一起讨论整体方案。此外，还重视策划式征集。

同样新成立约半年时间的北京某拍卖公司相关负责人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为了丰富拍品并分享资源，会与其他小型拍卖公司抱团合作，互相参与彼此的活动。今年还将扩展与文物商店、博览会方面合作，扩大民间藏品征集范围。

从征集前瞻今年的春拍市场，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季涛认为，各家征集正在进行中，花落谁家暂不确定，还有待观望。但在他看来，市场尚未到暴涨的阶段，虽必然会有高价与破纪录的成交，但整体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基调。

竞争之下，业界人士也对拍行格局的变化投以关注。季涛表示，虽然有新拍行正在不断加入，但值得关注的是，市面上的小拍行生存空间并不容乐观。“虽然普品很多，但一些小拍行一味地拿低价位作品补货，不注重筛选，必然会被市场淘汰。市场集中度在提高，两极分化也是趋势，是市场成熟的表现。”

在王晶晶看来，老牌劲旅拍行在追求高价精品的同时，也开始注重挤占普品市场——各大拍行的网络小拍越发频繁，低价位作品对整个财务的贡献在不断增长。这对许多小拍行来说，也构成了竞争。“小拍行要在普品种做出专长与特色，方能脱颖而出。”（北京商报记者 胡晓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