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五四

去年一天，在西安大唐不夜城，本来计划不大张旗鼓吃晚饭了，顺路美食摊铺连成片，挑一间吃点小吃继续逛。老婆娃等也有如此想法。但只吃了一个摊位小吃，我没走几步路，肚子便不舒服。我趁机提议，还是找一个正规饭馆吧？街边小吃毕竟都是敞开式经营状态，难免有污染情况，食材也没有严格进入渠道，都不奇怪。寻地方再吃一次，更应该正常。离开光怪陆离街面，没想到，里面街道里，大部分正规饭店都因为过年关门大吉，有那么两三家开着，但感觉不好。继续前进，路过一个大酒店，霓虹灯闪烁，字体通红，只有两个字——虾巢。此刻大家都发现这店在看，没怎么沟通，大家一致欢呼到这家吃。店在五楼，下了电梯，店门是玻璃推拉门。我最后一个进门，这时里面三个人正准备出门，一女两男，女在前，高高瘦瘦，但气质高雅。另外一个年轻男的也高大一些，中间一个低矮，却还低着头，戴一鸭舌帽。由于都是擦肩而过，我也没有特别去注意他们。但就在低矮男子走过我身边时，在我余光中，虽然此人猛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感觉此人不同一般，不知哪里透着一丝锐智。但当我再看他时，他已走到门口，准备出去。此刻我大脑强烈感觉，再细一看不要紧，贾平凹！他脸部最著名之处，左眼旁边有一黑痣，正朝我方向。他脸黑而且脸部下垂。等我反应定顿过来，想上前与他套近乎时，他已经出了门。没有对上话，但他的相貌和状态已经印在脑中。除了五官外，他穿着中式棉服，佝偻着身子，甚至还有些驼背。我看着他背影，突然想到，他大约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无论谁这样遇到他，大概不会有人把他与知名世界的大作家联系到一起。

我八十年代就很崇拜他，一直到现在。后来才知道，他不光是写小说，在画画、收藏等方面都可以说是大家。

这一偶遇，给我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哪怕要求与他合个影，都没有实现。但在悔之折磨时，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冲动和激情。冥冥之中，这算不算是上天的安排？我想也算，他的气质和锐智，已经沁入我脑壳里，尽管只是一个擦肩而过。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激情依在。有一歌词所唱，心里有就命里有。我喜欢写点东西，仅此一面全当沾点大师慧笔之气。要知道，而前一晚我们已经开车到了不夜城，但因为游客超员封路而被迫取消。

这难道不算一次缘聚，虽然没份。

我一生不算顺利，一路荆棘磕磕绊绊，三十五六了才有了光明显现。此次西安之行正在准备第三次创业，没有想到这个不期而遇，也算幸运。

回想我的许多学习，注定不在课堂里，可能生命里面就没有那个安排。不追求刻意，我一直自诩毕业于“社会大学”。几十年来，我所遇见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次聊天，甚至不经意的一次相会，哪怕没有语言，没有口口相传，可能就是一次身领神会的感悟和启发。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