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在陈家老屋前的桂花树下，身着阳戏戏服的陈永霞（左一）与戏搭子练习。在位于武陵山区的重庆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铜鼓镇清泉村，有一群平均年龄近70岁的农民唱戏人，他们以院坝为舞台，以稻田、民居、山林为背景，传唱古老的酉阳阳戏。

5月16日，阳戏艺人冷定祥（左一）手提拖鞋，赤脚走向出一块水田。山环水抱的清泉村，海拔约千米。小满前后正是当地农忙插秧的时节。在一群头发花白的稻农中，阳戏艺人陈永霞、冷定祥、石茂昌、杨翠红、李兵、许霞章正躬身水田中熟练地插秧。对于世代生活在这片大山里的土家族村民来说，农事劳作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生存技能。

5月17日，陈永霞在田梗上练习阳戏。“我听娘亲来指教，精忠报国记在心……”随着一天的劳作临近尾声，陈永霞洪亮的戏腔在山间回荡开来。

5月16日，在陈家老屋前的院坝，戏班子成员围坐在摆满阳戏面具的桌旁商量剧目、分配角色。

5月16日，在陈家老屋前的桂花树下，陈永霞（右一）和戏班子成员围坐在摆满阳戏面具的桌旁商量剧目、分配角色。洗净腿上的泥土、擦干额头的汗珠、收好各自的农具，众人围坐在陈永霞家房前的桂花树下。这里既是种田人农忙时休憩的乘凉地，也是唱戏人唱念做打的操练场。每次接到阳戏表演邀请，陈永霞都会将散落在田间的唱戏人召集到这里，商量剧目、分配角色，化妆、换服、戴面具，从田间走向舞台，表演英雄豪杰、才子佳人的动人故事。

5月16日，陈永霞在老屋内手工雕刻阳戏面具。

5月16日，在陈家老屋前的院坝，冷定祥（右）手拿阳戏面具与戏搭子研究剧目。酉阳阳戏，又称酉阳土家面具阳戏，是酉阳土生土长的地方剧种，历史悠久。婚丧嫁娶、金榜题名、庆贺寿诞、病愈康复、集会庆典……当地土家族人遇上生活中的大事，都喜欢请来戏班唱阳戏，短则一天、长则三天。唱戏人也会根据不同的事由选择相对应的剧目，务农求雨唱《蟒蛇记》、镇宅辟邪唱《三打柳州》、祝寿庆生唱《三下南唐》、女子成年唱《花木兰从军》……对于当地土家族人来说，请唱阳戏，既是生活的一种仪式，更是精神上的一份寄托。

陈永霞习惯性地用两指测试面具下沿与双眼间留出的宽度，以便观察舞台环境（5月16日摄）。酉阳阳戏的特点是除旦角外的所有角色均用白布包裹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额头上斜戴木质面具，面具下沿与双眼间留出二指宽度，以便表演者观察舞台环境。演出时，表演者通过肢体语言和念唱对白塑造人物、演绎剧情。剧情内容多以口头传承为主。过去的几十年，陈永霞和前辈艺人一直在搜集、整理阳戏剧本。在他们的努力下，目前已留存剧目200余个。

5月16日，在陈家老屋前的桂花树下，身着阳戏戏服的陈永霞（左）与戏搭子练习阳戏。在铜鼓镇，土家人祖祖辈辈听阳戏、学阳戏、唱阳戏。千百年来，酉阳阳戏已融入当地土家人的血液。2021年，酉阳土家面具阳戏入选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5月16日，戏班子成员更换阳戏戏服。

5月16日，陈永霞（左二）与戏班子成员练习阳戏剧目《三打柳州》片段。

5月16日，陈永霞在穿戴阳戏面具。

5月16日，陈永霞（中）和冷定祥（右一）练习阳戏剧目《三打柳州》经典片段。

5月16日，陈永霞（左）和冷定祥练习阳戏。

5月17日，陈永霞在田梗上练习阳戏。

5月16日，在稻田旁的一间老屋前，戏班子成员在登台前熟悉表演站位。

5月16日，陈永霞（右）在更换阳戏戏服。

5月17日，在酉阳县丁市镇溪口小学校，陈永霞身着戏服为小学生讲授面具阳戏的魅力。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关注和了解阳戏，陈永霞的戏班子也有了更年轻的“预备班主”。对于陈永霞、冷定祥这样的“老戏骨”来说，阳戏舞台没有谢幕。锣鼓声声唱词起，酉阳阳戏人“农忙务农、农闲唱戏”的戏曲人生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延续。

5月17日，在酉阳县丁市镇溪口小学校，陈永霞（左一）带领小学生们体验阳戏的剧目片段。

5月17日，在酉阳县丁市镇溪口小学校，小学生在陈永霞的帮助下体验阳戏面具。

摄影/新华社记者 唐奕

编辑/杨小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