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贾平凹第20部长篇小说《河山传》近日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
《河山传》承袭了世情小说、笔记小说和志人小说的传统,以时间为经,人物与事件为纬,讲述了1978-2020年间几代进城农民的故事,交织着民营企业家的风云际会:农村青村洗河从秦岭下的农村到西安谋生,结识企业家罗山,做了罗山马仔。罗山与同是企业家的好友兰久奎一起在秦岭脚下建别墅三栋,派洗河去做保安。别墅是他们忙碌工作之外栖息之地,也是官商勾结、藏污纳垢之所,一时底层人士、商界精英、政治掮客、官员纷纷登场……贾平凹以两个代表群体的命运来书写四十多年的发展历程,生动描绘出大时代背景下的人物群像。生动的世风人情,出人意料的命运走向,堪称一部小人物的“列传”,当下世风的“喻世明言”,“一部地地道道具有现代意识的、讲述中国变革时代经验和中国故事的小说。”
谈及小说创作初衷,贾平凹在该书后记中表示,《河山传》依然是现时的故事,“我写不了过去和未来。故事里写到了西安,那只是一个标签,我的老家有个叫‘孝义’的镇子柿饼有名,十里八乡的柿饼都以‘孝义’贴牌。我出门背着一个篓,捡柴火,采花摘果,归来,不知了花果是哪棵树上的,柴火又来自哪个山头。藏污纳垢的土地上,鸡往后刨,猪往前拱,一切生命,经过后,都是垃圾,文学使现实进入了历史,它更真实而有了意义。因出生于乡下,就关心着从乡下到城市的农民工,这种关心竟然几十年了,才明白自己还不是城市人,最起码不纯粹。”
贾平凹认为理性和感性如何结合,决定了人的命运。“《河山传》中的角色如此,我也如此。写作中纵然有庞大的材料,详尽的提纲,常常这一切都作废了,角色倔强,顺着它的命运行进,我只有叹息。深陷于泥淤中难以拔脚,时代的洪流无法把握,使我疑惑:我选题材的时候,是题材选我?我写《河山传》,是《河山传》写我?这样写行吗?这是我早晨醒来最多的自问。如果五十年,甚至百年后还有人读,他们会怎么读,读得懂还是读不懂,能理解能会心还是看作笑话,视为废物呢?这使我警惕着,越发惊恐。”
对于贾平凹而言,写作的乐趣在于自在,更在于折磨。“这如同按摩,拍打疼痛后的舒服。《河山传》的进度并不快,每日写几千字或几百字,或写了几百字几千字后,又在第二日否决了,拿去烧毁,眼看着灰飞烟灭。除却焦虑是坐在马桶上的时候,要么,去睡吧,闭上眼,看到更多更清晰的山川人物,鱼虫花鸟。”
《河山传》是贾平凹第20部长篇小说,对于多年来笔耕不辍,贾平凹也写道:“写作着,我是尊贵的,蓬勃的,可以祈祷天赐,真的得以神授,那文思如草在疯长,莺在闲飞。不写作,我就是卑微、胆怯、慌乱,烦恼多多,无所适从。我曾经学习躲闪,学习回避,学习以茶障世,但终未学会,到头来还是去写作。这就是我写作和一部作品能接着一部作品地写作的秘密。”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嘉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