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树建

看到视频号新推送的乔榛语言艺术馆开馆的现场视频，感叹时间过得真快。11月9日，这一天也是著名配音演员乔榛老师的生日，一晃乔榛老师八十大寿了！

两年前，参加乔榛的“澄怀观道，魂的再塑”现场朗诵会，听乔榛朗诵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那次好友张晓来了一个电话，请我下午去文艺会堂参加乔榛老师的朗诵会。文艺会堂是第二次来了，上次还是四个月前与书友岑玥、徐春、丁福林来观看意大利领事馆播放的新片《婚姻连系》。

熟门熟路乘电梯到三楼，只见满满一堂的听众，张晓招手，我挨着他坐下，还是C位置。骑半小时的自行车就能圆我读书听书的梦，不由自我得意，觉得有个好身体真好！

当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嘉宾在第一排就座，才知道当天是上海市电影协会组织的专场，集体祝贺乔榛老师的八十寿辰。印象中八十寿星几乎都由人搀扶着，颤颤巍巍走出来。乔榛老师还能上台演讲，真是不一般。

看完三部短片，才知道原来乔榛44岁那年就患了癌症开刀，以后又第二次手术，住院、化疗，曾经八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能健康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这是我开始的想法。

后来的座谈从下午一点开始，整整四个多小时，乔榛老师始终精神抖擞，炯炯有神地与观众互动。为什么这个讲座叫“澄怀观道，魂的再塑”？他说：“作为表演者必须放弃自我，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观察世界，要把作品中的人物通过自己的语言，把魂再一次在观众前塑造起来。”

他后来还背诵了《小草》《老人与海》等脍炙人口的诗歌，真是抑扬顿挫，一字不差，表情丰富，推心置腹。尤其是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的一句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但永远也不会打败他。”

那一刻，我觉得面前的乔榛老师，就是这个“打不败”的人——全然看不出他是一个多年的老病号和一个八十岁老翁的样子！

乔榛老师战胜病魔的意志与勇气，以及乔榛与唐国妹相濡以沫的爱情、和睦的家庭，令人感叹。

一位老新闻工作者胡展奋老师对乔榛把俄罗斯、法国、英国等西方文学名著都读过一遍惊叹不已。他直言，就是专门从事文学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而这恰恰是乔榛老师能艺术常青并与病魔抗击，一直走到今天的奥秘所在。一位从事生命医学研究的博士从生命科学角度阐述说：良好的心态是一个人战胜病魔最有力的法宝。

听到这时，我眼中的乔榛老师，再也不是一个八旬老人、一个老病号，而是一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一个朝气蓬勃的老厂长，一个语音惊人的朗读者，一个慈眉善目的邻家大哥。

时间快五点了，我惦记着去接孙女放学。乔榛老师又用商量的口吻说：你们是否还想与我坐一会儿，大家一起读一首诗？大家异口同声：“愿意！”

“我们来朗读一首戴望舒的《雨巷》好不好？”

“好！”

刚想离座，好奇心又让我迈不动步，想再听一会儿，哪怕一会儿。

原来这首诗的背景故事是：民国时期，戴望舒去施蛰存家看望好友，他俩同去松江火车站接施的妹妹施绛年从上海中学（竟然与我同是上中校友，那更要往下听了）放学回家。那天突然下起雨来，三人都没带伞，走在前面的妹妹施绛年长辫一甩，戴望舒就像触到了电……哎呀，乔榛老师的故事讲得太动人了！

不得不走了，一路赶着往回骑，耳边却回响起乔榛老师朗诵《蜀道难》那高亢的声音。是因为上个月刚去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还是因为乔榛与诗仙李白真的心心相印？他朗诵最后一句的声音简直刺破了天：“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后面他又跟上一句：“我就不信了！”听得人心情激荡。

嘉宾说他的心理年龄就像50岁，乔榛老师笑了，“我自己觉得才20多岁！”这是一种怎样年轻的心态呀！有句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乔榛老师是我的榜样。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