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日本央行公布利率决议，将基准利率维持在-0.1%，将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维持在0%附近。同时，日本央行宣布调整收益率曲线控制（YCC）政策，将以区间上下限为参考进行收益率曲线控制，允许10年期国债收益率在目标水平正负0.5个百分点左右波动。

分析人士认为，日本央行此次调整旨在为货币政策管理引入更大的灵活性，并减轻债券市场的扭曲程度。预计日本央行仍将维持宽松立场，短期内YCC政策进一步调整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此次调整或为后续货币政策转向打开空间。

日本央行调整YCC政策

随着日本央行宣布进行“灵活”控制，收益率范围将成为“参考”而非“严格限制”，YCC政策出现“松绑”信号。

之所以调整YCC政策，日本央行表示，严格控制收益率可能影响市场波动性，灵活的YCC将减轻对债券市场功能的影响。日本央行还表示，将调整固定利率操作，每个工作日以1%的利率购买10年期日本国债。

“日本央行此次调整YCC政策有三方面考虑。”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分析称：一是日本通胀增速上升至超过2%的通胀目标水平，中长期存在通胀中枢高于通胀目标的风险；二是在日本经济增长前景下，收入增长推动消费者信心提升，提振日本消费支出；三是在此前实施严格的YCC政策背景下，日债市场流动性较低，债市机能受损，且严格的收益率曲线控制也导致日本央行持有政府债券的压力较大。

从相关表态来看，日本央行仍维持宽松立场。日本央行称，尚未持续稳定地实现2%的物价稳定目标及工资增长，因此需要继续在量化宽松下实施货币宽松政策。如有必要，将毫不犹豫地增加刺激措施。

“日本央行对YCC政策进行了微调，并未改变货币宽松政策和YCC调控的政策基调。”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教授、日本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陈子雷表示。

在渣打中国财富管理部首席投资策略师王昕杰看来，此次调整更像是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日本央行目前还不愿意放弃YCC，可能是希望在实现通胀和增长目标之间取得平衡，同时解决与长期超低利率和货币疲软相关的潜在风险。

市场观点认为，日本央行通过灵活控制YCC，给予了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更大的浮动范围，对日债市场功能和流动性有正面影响。牛津经济研究院日本经济研究所报告显示，严格限制收益率阻碍了债券市场的运转，日本央行调整YCC有利于加强当前货币宽松框架的可持续性。不过，尚不清楚1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的上下限将如何变动，以及日本央行将以何种力度干预市场。

或为货币政策转向打开空间

实际上，对于此次调整，日本媒体已“放风”。日经新闻周四晚间报道称，日本央行将考虑让长期利率在“一定程度上”高于当前0.5%的上限。

回溯来看，由于日本长期游走在通货紧缩边缘，日本央行于2016年9月起实施YCC政策，通过市场操作控制短期和长期利率。在去年全球利率上行的背景下，日本10年期国债利率屡次“破位”上行，日本央行频繁干预导致日债市场功能恶化，令YCC政策饱受争议。

去年12月，日本央行将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上限扩大至0.5%。此后，关于日本进一步放松甚至取消YCC政策的猜测不断。在分析人士看来，日本央行短期内仍将维持宽松立场，但此次调整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后续货币政策转向打开了空间。

“日本央行或将逐步调整、放宽收益率曲线政策，逐步迈向货币正常化道路。”明明表示，日本调整YCC政策的主要考量因素或为通胀增速高于2%目标的可持续性，包括薪资增长的持久性、日本经济增长前景等。

日本央行在最新的季度展望报告中预计，日本2023财年核心CPI预测中值从此前的1.8%升至2.5%；核心-核心CPI（剔除生鲜食品和能源）预测中值从此前的2.5%上调至3.2%。

王昕杰预计，短期内YCC不会进一步调整，但如果未来几个季度日本的长期通胀持续走高，YCC政策可能出现决定性转变，日本央行可能容忍更高的国债收益率。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首席经济学家古林查斯日前建议，日本央行的货币政策可以保持宽松，但它也需要为可能开始的“加息”做好准备。IMF表示，日本央行应“更灵活一点，也许可以放弃目前对收益率曲线的控制”。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