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20年里，两种新的冠状病毒在全球暴发：SARS-CoV与SARS-CoV-2。前者在2003年引起了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 (SARS) 的暴发；后者导致了COVID-19的暴发。《科学》网站近日报道称，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每年感染类SARS病毒的人数可能达到40万，大部分未被检测到而已。

该结论来自医学预印本网站medRxiv的一篇论文。论文认为，SARS疫情与COVID-19疫情只是蝙蝠相关冠状病毒感染人类比较显著的例子，更多的未被发现。该研究估计，每年平均有40万人可能感染与SARS相似的冠状病毒，而大部分的溢出效应可能永远不会发展成能被检测到的大暴发规模。

前述论文题为《评估东南亚蝙蝠 SARS 相关冠状病毒外溢风险的策略》（A strategy to assess spillover risk of bat SARS-related coronaviruses in Southeast Asia）。通讯作者包括国际著名病毒学家、非营利组织生态健康联盟（EcoHealth Alliance）主席Peter Daszak。

病毒学家安吉拉·拉斯穆森（Angela Rasmussen）对《科学》表示，该数字令人震惊，因为人类对人畜共患疾病到目前为止仍知之甚少。而在人畜共患疾病中，蝙蝠扮演着不同寻常的角色。近年来诸如SARS等大规模致死疫情都和蝙蝠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蝙蝠也已经被公认为新兴病毒最重要的天然“蓄水池”。

国内一知名病毒学家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采访时曾表示，对于普通人而言，注意到蝙蝠是因为其携带的都是烈性病毒，例如21世纪暴发的SARS、埃博拉、中东呼吸综合征等都与蝙蝠相关。Peter Daszak做了一个很仔细的研究，比较了各个异源动物携带的病毒量的多少，通过统计学分析出来，蝙蝠确实是携带病毒最多的物种。

《评估东南亚蝙蝠 SARS 相关冠状病毒外溢风险的策略》绘制了23种已知携带SARS相关冠状病毒的蝙蝠物种栖息地，然后将其与人类居住地的数据叠加，以创建潜在感染热点的地图。他们发现：近 5亿人生活在可能发生相关冠状病毒溢出效应区，包括印度北部、尼泊尔、缅甸和东南亚大部分地区。中国南部、越南、柬埔寨以及爪哇岛和印度尼西亚其他岛屿的风险最高。

“这是对下一个类似SARS或COVID-19病毒最有可能出现在地球上何处的详细分析，”Daszak说，这些地图可以通过改变高风险地区的人类行为和有针对性地进行监测以更早发现新的冠状病毒的暴发，以指导如何减少溢出效应。Daszak也认为SARS-CoV-2来自野外。

该论文还披露了，在 COVID-19暴发之前进行的小型调查表明，东南亚的一些居民血清中具有针对SARS相关冠状病毒的抗体。将这些数据与人们遇到蝙蝠的频率以及抗体在血液中保留多长时间的数据相结合后，研究人员计算出，该地区每年约有400000例未被发现的人类感染冠状病毒病例。

不过其中大部分冠状病毒感染可能尚不具备人传人的能力。“其中的很多冠状病毒可能无法从一个人传播给另一个人，但这些病毒确实能导致人患病，只是这些冠状病毒在当地被误诊或从未被诊断出来，”Daszak举了个例子，“比如缅甸的一位农夫不太可能去诊所，在他看来只是有点咳嗽而已。”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研究冠状病毒的病毒学家Vincent Munster 说，这项工作是了解病毒从动物传播到人类的风险因素的初步探索。他说，这至少传到了一个明确的信号：来自野生动物的人畜共患病原体外溢效应，比人类以前认知的要更为频繁。（澎湃新闻记者 贺梨萍）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