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90高龄的李清扬老人,参加了1951年11月6日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轰炸大队执行的对大和岛上韩国军队的轰炸任务。70年后,李清扬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然口齿伶俐。而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李清扬老人思路清晰,70岁那年,他开始学电脑,尽管打字速度不是很快,但他依然为战友敲出一本十几万字的书稿,自己还用电脑写了一本书,起名为《蓝天报国》,记录自己一生的故事。
“只有学习才能改变命运”
北青-北京头条记者在友人陈强新的相助下,见到了已90高龄的李清扬老人。坐下没有过多寒暄,老人就开始讲述他90年来的人生。老人表示,学习才是改变生活的手段。记得自己从小就读了五年小学,由于家里穷,无钱念书自己就到北京城去求学。几经周折,终于被华北大学(现在的人大)电讯班录取。“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电讯班是为了培养军队技术人才而开的。”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明白求学不是为了有口饭吃,而是要解放全中国。这个信念就是在华北大学时刻在脑子里的。
老人的文化除了在北京读书时学的那一点点底子,其余都是自己在部队不断学习积累起来的。老人回忆,他写的文件一度错别字连篇,上级领导便在他的文稿上画满圈圈点点,指出错误。就是这样,他硬是逼着自己将文字功底提升了一大截。等轮到他登上轰炸机时,已经学会读地图,使用各种武器的本领了,当上领航员。“多学知识,才能提升自己的理解能力,才能承担起重要工作。”这就是李清扬对学习的态度。直到现在,每天坚持学习就是怹一天必做的事情。
“锻炼才能保持身体健康”
如今的李清扬依旧每天坚持锻炼2个小时,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肌肉萎缩了。“要是总是坐着,就会失去运动能力,那样身体就不行了。”80岁的他还能坚持每天游泳2个小时,后来人家看他岁数太大了,怕出意外,就不让他下水了。“不让游泳,也得坚持锻炼。”这就是他对待生命的态度。
80岁前,老人还偶尔喝一点点酒,感觉酒精让他不舒服了,就再也不喝了。当北青-北京头条记者问及,刚刚到部队时吃的怎样时,李老说,那个时候学员的饭就是一大锅菜和馒头,吃饱没问题。由于年轻时经常挨饿,到了航校后,总觉得那里的饭特别好吃,学习时的劲头也就非常足。每天学习后,还要做其他事情,整天跟一台机器似的,总是停不下来,到了晚上躺下就着,想想那段时光对生活充满了向往。
“学新知识也是锻炼大脑”
如今,老伴每天换着花样做好吃的,老人却吃不了很多,每顿一个包子就饱了,不过他始终坚持着平衡饮食的法则,为的也是让自己能保持体力,多做些事情。2000年,李老到北京石景山科技馆咨询如何学电脑时,馆长看到他都70岁的人了,还要学习,就破格免费教他学计算机。“当年轻的老师让我把手摆在键盘上时,我就把汉语拼音字母和按键位置一一记在脑子里,几天的功夫,就可以很娴熟地用汉语拼音输入法写字了。”对于是否学会盲打这一问题,李老的回答非常诚恳道:“我眼睛不行了,不能盲打,只能看着键盘打字,感觉很慢。但帮战友写回忆录时,以往的飞行经验却帮了大忙。”
对于写书,李清扬笑着告诉记者,起初是帮老战友将书稿变成电子版,因为书稿中有很多专业名字,年轻人看不懂,而他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录入书稿时比较快捷。一次他看到有人在媒体上发表有关志愿军空军轰炸大和岛回忆录,里面有些内容不是当时的真实情况,感觉应该把真实的战场情况告诉后人,于是就自我撰写一篇稿件交给媒体,刊发后李老就想应该把当时的情况下来了传给家人,于是就坐在电脑前慢慢地书写那段真实的经历。
“提醒老年人注意情绪变化”
1951年10月1日,是新中国成立两周年纪念日,已经登上轰炸机的李清扬和机组战友参加了国庆阅兵飞行。之后便直接飞回沈阳,准备参加战斗。
11月6日16点他们所属9架轰炸机,就将81枚炸弹投中大和岛。“透过观察镜,看到岛上烟云密布,火光冲天,说明所投炸弹全部落在岛上。这次轰炸成为中国人民空军轰炸航空兵在朝鲜战场首战告捷的成功战例,全大队荣立集体二等功。”
70年过去了,李清扬老人从一位小伙子变成了耄耋老人,三个儿子和老伴陪伴着他。别看已经90高龄了,但他心情特别好,身体一直很健康。他的儿子李平表示,老爷子早早地就把家里的房子给三个儿子分了,每个月的退休金足够老两口子用的。一家人从未发生过争吵,也从未因为财产而闹得不可开交。说着,笑着递给记者一本《蓝天报国》书说,这是他用电脑打出来的,前后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起初只是一段一段地写,后来觉得还可以继续写,于是就将自己这一生的经历逐渐写下来了。全书共计11万字,算是对一个人生旅途的总结吧。
李老认为,人一定要少找气生,才能心情好,做事才容易成功。年轻人少走弯路,借鉴前人的经验,才能最大限度地节省资源,获得最快成长空间。
如今他会使用电脑,还会用微信,当真不落伍。当记者问及是否申请过书号时,李清扬表示,想过这事儿没申请,本身也不想卖书,只想将一个人一生的奋斗经历留给后人,让后人少走弯路,尽快成长起来,这也是一个长者应该做的事情吧。
当说到战友情时,老人家有些哽咽地说,当年参与战斗的战友,健在的很少了。曾经去过一位战友家里看望,但他回京之后不久,战友就去世了。
李清扬的故事通过媒体发布后,有一位住在北京的80多岁老战友给他打电话,想来看他。“我很想见到我这位老战友,但有担心会累着战友,等天暖和了,争取见上一面,但还是看战友的心情吧,人老了少动情。”李老用很是深沉地语气说道。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李强
编辑/叶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