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知名主播“疯狂小杨哥”所在的三只羊集团推出了位于线下的的直播培训班，收费在每人3980-9980元，引发网友关注。如今越来越多的头部网红或是其所在的公司开始开设各种培训课程。不少网友却表示，网红们的课程质量参差不齐，有的课程还涉嫌“套娃式售课”，不少网友发出疑问，高价跟着网红培训真能物超所值么？
三只羊推出两档直播培训班
北青报记者通过“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官方账号与三只羊集团的培训业务工作人员取得了联系。对方介绍称，三只羊集团目前推出了两档不同层次的线下直播培训班。进阶班主要面向具有一定行业经验的主播、工厂和企业相关人员，收费标准为9980元/人；而另一档入门级课程则专注于帮助行业新手快速入门，学费为3980元/人。培训地点位于三只羊集团的安徽合肥总部，不过，所收取的学费并不包括参与者的餐饮、住宿和交通费用，因此，如果是外地的学员花费则在6000-15000元左右。
在招生规模上，进阶班计划招收大约50名学员，课程安排为两天两晚，已于8月2日正式开班。而入门级课程则计划招收大约30名学员，课程时长为三天两晚，定于8月24日开始。从课程设置来看，进阶课主要围绕抖音爆款打造、主播话术实战、直播运营管理等账号运营与直播运营相关内容展开，共有三位讲师授课，其中包括三只羊集团的CEO杜刚。也就是说，仅课程费来说，一期培训分别收入12万和50万元。
北青报记者了解到，本次“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培训并不是三只羊集团在直播培训领域的第一次尝试。早在2024年6月13日，三只羊网络CEO杜刚就已经发布视频，宣布三只羊集团即将启动“三人行直播大课堂”项目，提供直播培训课程。不久后，三只羊公司董事长卢文庆在社交媒体透露，三只羊公司即将启动“万羊计划”，即该公司未来要孵化1万名主播，由1000个直播间组成，分属不同类目，同时计划推出100个品牌、成立10家像“三只羊”这样的公司。
于8月开展的这两次培训是“三人行直播大课堂”开班的第二期课程，无论是对外传播的声量还是招生规模都要明显高于第一期的培训。结合三只羊集团此前所公布的学员规模与课程收费可以粗略估算，如果进阶课与小白课均招满，仅是培训学费一项，三只羊就能入账超过60万元。
越来越多的主播推出“培训课”
随着直播行业的迅猛发展，主播们除了卷毛利率较低的带货外，还盯上了随意定价、几乎没有成本的课程培训，一系列直播课、成功学课、AI课等兴起。各大平台上，不少课程以“快速提升”“集训”为卖点，吸引了一众业内外人士。
早在2021年3月，知名直播机构谦寻控股旗下的谦寻学院正式上线，推出为期15天的线下网红训练营——谦寻学堂。据悉，该课程学费高达2.5万元/人，班级规模控制在30人左右。截至2021年10月底，谦寻学堂已成功开办至第四期。按一年举行4次训练营且学费和学员规模相同粗略计算，谦寻学堂一年就能获得300万元。
交个朋友也推出了“电商学苑”，该学苑在抖音平台拥有92.6万粉丝，推出的线上、线下培训课程包括主播训练营、运营实战集训班等，价格区间跨度大，从99元至3.2万元不等。交个朋友电商学苑还提供企业内部培训服务，报价为8至12万元/天。
此前，李一舟因卖AI课程年入5000万而被网友调侃称“唯一比肩山姆·奥特曼的人”。他在短视频平台和小红书等社交媒体上，以教人赚钱起家，随后开始售卖AI相关课程，单价199元，目前全网粉丝数超过500万，有数据显示其已经卖出超25万套，总价超5000万。
虚假宣传、套娃式销售等套路被质疑
“说是讲课，其实就是画饼”“割韭菜，199的课程是鱼饵，买了后还继续推销让买1980元的课程”“直播课变录播课”……在多个投诉平台上，充满了消费者们表示虚假宣传、退费困难等问题的反馈。
前不久，热搜话题显示，一抖音男鞋品牌店主称，他在交个朋友电商学苑，累计购买了8万元的服务，其中光“陪跑21天”服务就花了5.48万。当时，按照交个朋友电商学苑的宣传，其陪跑团队介入后，将会按照“筹备期”“起号期”“优化期”“稳定期”等四个阶段进行相应落地，促使店铺GMV实现3至5倍的增长。
但在实战中，该店主一个月下来，刨去刷单、退单，仅卖出了35单，真实GMV不到4000元……更多信息则显示，如果计入人力成本投入、直播间装修费用、投流费用等，该学员为了学习直播带货总投入接近15万。
不少消费者表示，由于是培训课，这类型产品不支持退货，即使用户发现货不对板、内容与价格不符，也无法退款。近日，网红“董太太”就被点名称其课程内容涉嫌虚假宣传，“自己3000元就可以搞定的香港优才，董太太收费30万！”目前其仅一门课的收入就在1000万元以上。
更多的套路来自于“套娃式销售”。近日，湖北荆州沙市区人民法院审理公布了一则案例：2023年12月，章某在某直播间听主播介绍说，在公司的培训下，普通人经过学习“直播带货课程”，便能“轻松月入过万”。章某动心后在直播间支付了2990元，加上了培训师厉总监的微信。在厉总监的推荐下，章某又缴纳了28600元的培训费，并与该培训公司签订了协议，约定公司提供账号打造、策划推广、培训运营等服务。但是在运营中，卖货佣金收入、视频播放量、粉丝增幅等都与公司承诺的相差甚远。章某向厉总监反映却被回复“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并试图引导章某继续缴纳课程费用。章某意识到自己可能受骗并提出退费申请，协商未果后，章某将该公司告上法院。经法院审查，该公司涉嫌经济犯罪。目前，法官已将本案移送至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互联网分析师张隅表示，在信息快速发展的今天，通过专业化的学习提高个人能力是一种很好的方法，也是应对新技术、新趋势的积极态度。但是也要看到，一些所谓的“成功”并不具备复制性，比如网红的成功学，有时是个人、平台与一些偶然事件的结合所致，很难被总结和学习。一些机构承诺涨粉多少、直播带货额达到多少，肯定是一种噱头，建议不要轻信。
“任何的成功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太过焦虑就容易被割韭菜。要知道，成功背后的努力可以复制，但是成功并没有捷径”，张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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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钱寒青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温婧
编辑/樊宏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