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登山爱好者变成野生动物调查者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4-02-06 14:00

◎刘炎林

Kyle给我发了个照片。

在照片里的照片里,我脑门上戴着袜子绑成的帽子,愁眉苦脸地拿着无线电接收机。蔼黎姐站在一旁,也是愁眉苦脸的。高原的阳光火辣辣照在我们脸上。

那是2005年6月底的新疆西昆仑。我们给几只藏羚羊幼崽佩戴无线电项圈之后,特别发愁如何接收到它们的信号。在照片的右下角,是一位90岁的老汉(编者注:乔治·夏勒,美国动物学家)。不过2005年那会儿,老汉年方72,背着跟24岁的我一样沉重的背包,还走得一样快。18年前老汉拍了这张照片,18年后的今天,他在纽约探险家俱乐部演讲时展示了它。

他估计在讲青藏高原的调查和探险。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他在青藏高原大范围开展调查,从雪豹到藏羚羊,再到棕熊和雪豹。他最后一次到高原开展调查,是2016年。

在蔼黎姐2003年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之前,2002年的秋季,我在北京图书馆找到他1998年出版的《Wildlife of the Tibetan Steppe(青藏高原上的生灵)》。然后一发不可收地,从羌塘跑到三江源,再跑到祁连山。20年来磕磕绊绊,水暗花明,从半吊子登山爱好者变成半吊子野生动物调查者。

2005年西昆仑的藏羚羊调查之后,2011至2015年间,我有机会陪同老汉重返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去到的雪豹调查地,重访阿尼玛卿、祁连山、东昆仑以及川西甘孜。我们还在玉树西部的索加乡待了许久,试图给棕熊佩戴颈圈,那会儿他已经80岁了。

从Kyle的照片里,很开心看到老汉依然精神矍铄。我请Kyle转告老汉,我和阿旺以及小伙伴们刚结束一轮黄南州的雪豹调查,期待能对整个黄河源区的雪豹种群有个了解。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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