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汽车有限公司（下称“东风日产”）起诉北京车千里互动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北京车千里”）旗下抖音账号“牛车实验室”侮辱、诽谤一案迎来终审判决。

裁判文书网信息显示，8月7日，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针对上述案件做出终审判决，维持一审判决北京车千里赔偿东风日产经济损失500万元以及相关维权费用。

根据判决书，2021年8月至2021年11月期间，北京车千里旗下抖音账号“牛车实验室”针对东风日产发布了50多条负面短视频，视频的标题或内容明显带有侮辱、诽谤、贬低及丑化东风日产相关产品的意思和表示。

东风日产将北京车千里诉诸法庭，一审法院于2022年1月立案受理，在经过调查取证后，于2022年12月依法判决东风日产胜诉，北京车千里删除涉案视频并公开道歉，同时赔偿东风日产经济损失500万元。

在判决书中，法院认为，通过发布视频内容，北京车千里获得了可能为该公司转化为销售机会的关注度，客观上达到贬低东风日产旗下产品以及阻止其形成交易的机会以及产生经营的损失，构成了对东风日产商誉的侵害。

法院指出，汽车公司研发产品需要投入巨额科研经费，若科技公司以微不足道的成本，以中伤为手段，阻止竞争对手获得交易机会的非法目的得以实现，并为不正当竞争主体所效仿，则市场竞争秩序被打乱，恶意中伤、贬低、诋毁等机会主义恶性竞争横行，法院应严肃制止此类行为，以法律强制手段还市场竞争以公平。根据《中华人共和国民法典》第179条，第1914条等规定，判决上述科技公司删除所有视频及评论、公开道歉30日。根据上述科技公司发布内容的持续时间以及影响范围，判决赔偿500万元。

北京车千里不服判决，上诉至中级人民法院。二审法院于2023年2月立案，经过调查取证后，于2023年8月依法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同时二审判决即为终审判决。

记者注意到，这是近年来赔偿金额最大的车企诉自媒体网络侵权责任纠纷案。

一家车企内部人士向记者表示，当前新能源汽车市场增长迅猛，特斯拉、比亚迪、蔚来、理想汽车等车企受到了舆论和公众的重点关注。一些品牌自带“热搜体质”，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来铺天盖地的关注，这其中便掺杂了不少主观恶意或别有用心的评述。

而在过去两年里，类似的案件曾多次发生。2022年下半年，特斯拉也因类似的案由将浙江一名网红博主告上法庭，并索赔500万元。法院判决特斯拉胜诉，并判决上述博主赔偿数十万元给特斯拉。更早之前，比亚迪、长城汽车、长安汽车等国内车企也先后起诉过一些网红博主，以虚假恶意内容侵犯名誉权等为由，索赔金额100万元至500万元不等。比亚迪更是成立网络举报平台，有奖征集线索打击网络造谣者。

今年5月，蔚来接连起诉一些抖音账号，并向相关主体索赔200万元~500万元不等的金额。7月24日，比亚迪法务部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新浪微博用户“龙猪-集车”长期发布大量不实信息，恶意诋毁、贬低侮辱比亚迪，对比亚迪品牌声誉造成了严重损害。对此，比亚迪收集、固定了大量证据，向有关部门反馈了其涉嫌黑公关的线索，并决定正式起诉“龙猪-集车”，要求其删除相关侵权言论、公开道歉并赔偿500万元。

中国交通智库专家吴一言认为，个别营销账号为追求流量急功近利，不惜通过抹黑和诋毁的方式“吸粉”牟利；此类操作，不仅是对企业正常权益的侵害，也潜在侵害了社会公众对品牌的理性认知；企业主动回击，有利于维护网络“清朗环境”。

一家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向记者表示，北京车千里在网络上的视频内容确实超出了正常商业评价的范围，已经构成名誉权与商誉侵权。同时他认为，判决500万的赔偿在行业内虽然较为少见，但对当前部分网红博主利用流量谋取不正当利益的乱象能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魏文）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