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祭扫”的概念在2014年前后就已被提出，但在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XR（混合现实）甚至ChatGPT等技术的加持下，传统殡葬形态正在迎来更大的变化。

清明期间，多地陵园将新型数字技术和传统祭奠活动相结合，让祭扫也充满科技感。 比如，浙江安贤园近日举行生态沉浸式追思礼，活动借助数字孪生、AI技术、元宇宙组合等科技手段为逝者家属提供数字祭扫服务。北京八宝山礼仪有限公司太子峪陵园举行 “铭记生命，数说家风”清明共祭活动，活动同样采用“数字科技殡葬”的方式进行。

第一财经记者从福寿园（01448.HK）旗下负责技术开发的子公司福寿云了解到，三月份，公司云上纪念平台活跃总人数为7860人，据福寿云公司总裁于浩介绍，平台在清明期间的日活人数就已远超这一数值。

虚拟空间、数字人技术现身殡葬产品

太子峪陵园举行共祭的活动现场，工作人员通过数字大屏展示虚实共祭场景，引导现场祭扫群众缅怀逝者。安贤园则利用人工智能和声音克隆等技术记录逝者形象，并通过AR手段再现，供亲属线上祭拜。福寿云向记者介绍称，公司在元宇宙殡葬产品方面打造了两块空间。“福地”的平台是利用数字孪生技术将现实墓地数字化成虚拟空间， “天境”平台是完全独立于现实存在的虚拟世界，供定制场景风格，如数字家风馆、祠堂等。

中国殡葬服务网的工作人员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目前他们对接的多家科技公司都有涉及“元宇宙”殡葬产业的相关业务，殡葬产业的数字产品涵盖“虚拟数字人”制作，虚拟陵园和纪念馆制作，数字宗祠、家风馆、纪念堂制作等。

“随着地理空间的限制，现在实体墓地的面积不可能做得很大，形式也越来越简约。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入土’的部分少了，‘为安’的部分则需要通过其他手段来填补。另一方面，正在发展的数字技术也让逝者在虚拟世界里‘复活’成为可能。”于浩告诉记者。

详细了解之后，记者发现，无论是虚拟空间还是数字人，这些产品在开发中使用的核心技术多是三维建模、情景交互、数字孪生、语音合成等，而这些技术的市场成熟度相对较高。换言之，对于游戏、设计、人工智能等行业而言，切入到这一赛道的难度并不大。

于浩表示，除了行业内的企业正在发展之外，行业外，类似百度的希壤、文心一言等平台也在从不同的角度探索数字人的建构方案。公司目前正在将ChatGPT技术植入数字人的建构中，未来逝者的数字人模型将拥有更加智能的对话功能。

除了成熟的技术之外，连续三年的新冠疫情也是催殡葬产业向“元宇宙”方向重构的因素。“受限于疫情带来的地理阻隔，很多人没有办法为逝去的亲属扫墓、祭奠。我们对接到的很多这些数字产品也都是在疫情期间开发出来的。”于浩说。

2021年12约民政部印发了《“十四五”民政信息化发展规划》，推动互联网与殡葬服务融合发展，探索开展远程告别、网上祭扫等新模式，为群众提供更加便捷的殡葬服务。

不确定的赛道

根据中研产业研究院发布的《2022-2027年中国殡葬服务行业市场全景调研与发展前景预测报告》，随着老龄人口的增多，国民收入提高，居民消费支出的增加，殡葬行业市场规模将不断扩大，2013年殡葬行业市场规模为1395亿元，2017年突破1800亿元，预计2024年市场规模将突破3000亿。

截至当前，涉及中国殡葬服务业的相关上市公司共有三家，分别为在港股上市的福寿园和在A股上市的福成股份（600965）、永安林业（000663）。

中国殡葬服务网的工作人员向记者表示，多数陵园推出NFT以及其他数字殡葬产品的目的之一是增加陵园产品的溢价。

记者从中国殡葬服务网了解到的报价显示，目前，行业为逝者制作“虚拟数字人”的费用普遍从5万元起步，根据用户对数字人的建模精细程度、能否进行互动、身处场景以及其他功能的实现等要求，报价还会相应上涨。在对接陵园方面，技术公司为陵园开发数字产品的报价普遍从30万元起步。

不过，巨量规模的殡葬市场对于“元宇宙”这样的新型概念接受程度仍需要时间检验。业内人士告诉记者，相比技术的门槛，受众在观念上是否能够接受才是制约殡葬行业向元宇宙方向发展的重要因素。

于浩也对记者坦言，中国传统文化对于如何对待“生死”的观念还比较保守。目前除了国家相关政策尚未明晰之外，受众对于传统丧葬文化以数字化的形式呈现的接受程度也是未来影响相关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