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描述“辉瑞企图人为造成新冠病毒变异从而获利”暗访视频引发舆论关注。

当地时间1月27日，美国制药巨头辉瑞（NYSE：PFE）官网发布回应称，已关注到关于辉瑞在进行病毒的“功能获得”或“定向进化”研究的相关指控，对于这一指控，辉瑞进行了否认。

辉瑞表示，在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的持续开发中，辉瑞尚未进行功能获得（gain of function）或定向进化（directed evolution）研究。辉瑞与合作者共同进行了研究，其中用原始新冠病毒毒株（SARS-CoV-2） 来表达来自新的“需关注的变异株”（ariants of Concern，VOC）的刺突蛋白。 一旦公共卫生当局确定了新的变异株，辉瑞就会开展相关工作。

辉瑞称，这项研究为辉瑞提供了一种方法，以快速评估现有疫苗诱导抗体中和新发现的关注变体的能力。同行评审的科学期刊认证数据可用后，辉瑞会根据结果决定是否需要更新新冠疫苗。

辉瑞表示，为了满足美国和全球对辉瑞新冠口服药Paxlovid的监管要求，公司开展了体外工作（如在实验室培养皿中），以确定对奈玛特韦（Paxlovid的两个成分之一）的潜在耐药突变。 

对于自然进化的病毒，定期评估抗病毒药物的活性非常重要。大部分情况是使用计算机模拟主要蛋白酶（病毒的非传染性部分）的突变。 在少数情况下，当完整病毒不包含任何已知的功能获得性突变时，可以对此类病毒进行工程改造以评估细胞中的抗病毒活性。美国和全球监管机构要求对所有抗病毒产品进行这些研究，这些研究由美国和世界各地的许多公司和学术机构开展。

辉瑞强调，植根于可靠科学、基于事实的信息对于克服新冠大流行至关重要，辉瑞仍然致力于提高透明度，并帮助减轻新冠病毒带来的毁灭性负担。

辉瑞上述回应的源头是一条暗访视频。

当地时间1月25日，美国网站Project Veritas发布一段视频，其记者暗访了辉瑞研究主管Jordan Tristan Walker。

Jordan在视频中表示，“新冠病毒一直在变异，因此我们正在探索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人为促使病毒变异，这样我们就能先一步研发新疫苗……不过这样做也会面临风险，比如没人愿意看到制药公司进行病毒变异……必须严格控制（这一过程），以确保变异而来的病毒不会产生某种东西，到处传播。”

对于Jordan描述的变异方法，Project Veritas的记者表示此过程类似于“功能获得”研究，不过Jordan表示“这绝对不是功能获得……定向进化是完全不一样的”。随后面对该研究是否为定向进化的疑问，他表示“也许，我也不知道”。

到底什么是“功能获得（gain of function，GOF）”研究？

《自然》杂志2021年发表的一篇名为The shifting sands of 'gain-of-function' research的论文显示，GOF是一个经典的遗传学术语，用来描述赋予基因、RNA或蛋白质新的能力或表达模式的突变。

该论文称，GOF一词直到近十年才与病毒学联系起来，指任何提高病原体引起疾病或在宿主之间传播的能力的研究。论文显示，病毒学家确实经常修改病毒基因来改变病毒，有时会增强毒性或传播力，不过通常这一过程只是在动物或细胞培养模型中。

对于研究的进度，Jordan表示，目前有关于病毒变异的试验正在进行中，不过他并不清楚要怎么做。被问及该研究的目的，Jordan提到，“新冠病毒在未来一段时间将成为我们的现金奶牛（COVID will probably be a cash cow for us for a while going forward）。”

目前这一视频在网上引起热议，推特平台获得超40万次观看，1月29日一度登顶微博热搜。不过目前视频中仍存在部分疑点，比如Jordan的身份是否真实？

此前，Project Veritas的创始人James O'Keefe发布推文称，“我们已经获得了辉瑞内部文件，证实Jordan Walker是辉瑞研发战略运营负责人，2013年他于耶鲁大学毕业，是美国得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院医学博士。他的上司向Mikael Dolsten汇报工作，而后者向辉瑞首席执行官Albert Bourla汇报工作。

目前辉瑞官网中未显示该人士，辉瑞的回应中也未提到Jordan的真实身份。1月29日澎湃新闻致信辉瑞，截至发稿未获回应。

值得注意的是，视频发布者Project Veritas一直颇具争议。

官网显示，该组织由James O'Keefe于2011年成立，是非营利新闻机构。Project Veritas称致力于调查和揭露公共和私人机构中的腐败、不诚实、浪费、欺诈等不当行为，以建立更道德和透明的社会。

不过，路透社去年9月的报道称，美国联邦陪审团认为Project Veritas为经常被指控使用欺骗性策略的保守组织，并称该组织违反窃听法，且在针对民主党政治顾问的秘密行动中谎报自己的身份。根据路透，有名为“民主伙伴（Democracy Partners）”的非政府组织的组织称，2016年总统竞选期间，Project Veritas的人谎报姓名和背景加入组织，并秘密记录了在那里工作时的谈话。

民主伙伴称，Project Veritas在视频中使用“经过大量编辑”的镜头，误导暗示该组织密谋在当时的共和党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的集会上煽动暴力，并计划助长选民欺诈。

1月27日美股收盘，辉瑞（NYSE：PFE）跌1.04%，报收43.79美元/股。（澎湃新闻记者 杨阳）

编辑/田野